第36章 林沖水寨大併火 晁蓋梁山小奪泊(2)[第1頁/共5頁]

晁蓋等七人便起家，要下亭子。王倫留道：“且請席結束去。”林沖把桌子隻一腳，踢在一邊。搶起家來，衣衿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刀來，搭的火雜雜。吳用便把手將髭鬚一摸，晁蓋、劉唐便上亭子來，虛攔住王倫叫道：“不要火併！”吳用一手扯住林沖，便道：“頭領不成冒昧！”公孫勝冒充勸道：“休為我等壞了大義。”阮小二便去幫住杜遷，阮小五便幫住宋萬，阮小七幫住朱貴，嚇得小嘍囉們目瞪口呆。

吳用又對林沖道：“據這柴大官人，名聞寰海，聲播天下的人，教頭若非技藝超群，他如何肯薦上山？非是吳用過稱，理合王倫讓這第一名頭領坐。此天下之公論，也不負了柴大官人之手劄。”林沖道：“承先生高談，隻因小可犯下大罪，投奔柴大官人，非他不留林沖，誠恐負累他不便，誌願上山。不想本日去住無門！非在位次寒微，且王倫隻心術不定，說話不準，難以相聚。”吳用道：“王頭領待人接物，一團和藹，如何心腸倒恁窄狹？”林沖道：“本日盜窟，天幸得浩繁豪傑到此，相扶互助，似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隻懷妒賢嫉能之心，但恐眾豪傑權勢相壓。夜來因見兄長所說眾位殺死官兵一節，他便有些不然，就懷不肯相留的模樣，以此請眾豪傑來關下安息。”吳用便道：“既然王頭擁有這般之心，我等休要待他發付，自投彆處去便了。”林沖道：“眾豪傑休生見外之心，林沖自有分曉。小可隻恐眾豪傑生退去之意，特來早早說知。本日看他如何相待。若這廝說話有理，不似昨日，萬事罷論。倘若這廝目前有半句話整齊時，儘在林沖身上。”晁蓋道：“頭領如此錯愛，俺兄弟皆感厚恩。”吳用便道：“頭領為我弟兄麵上，倒教頭領與舊弟兄分顏。如果可容即容，不成容時，小生等頓時辭職。”林沖道：“先生差矣！前人有言：‘惺惺惜惺惺，豪傑惜豪傑。’量這一個潑男女，醃牲口，終作何用！眾豪傑且請寬解。”林沖起家彆了世人，說道：“少間相會。”世人相送出來，林沖自上山去了。恰是：

入夥清楚是一群，相留意氣便須親。如何待彼為來賓，隻恐身難作仆人。

再說一行人來到金沙岸登陸，便留長幼船隻並捕魚的人在此等待。又見數十個小嘍囉，下山來接引到關上。王倫領著一班頭領，出關驅逐。晃蓋等倉猝見禮，王倫答禮道：“小可王倫，久聞晁天王大名，如雷貫耳。本日且喜光臨草寨。”晃蓋道：“晁某是個不讀書史的人，甚是鹵莽，本日事在藏拙，甘心與頭領帳下做一小卒，不棄幸甚。”王倫道：“休如此說，且請到小寨，再有計議。”一行從人，都跟著兩個頭領上山來。到得大寨聚義廳上，王倫再三謙讓晁蓋一行人上階。晁蓋等七人，在右邊一字兒立下；王倫與眾頭領在左邊一字兒立下。一個個都講禮罷，分賓主對席坐下。王倫喚階下眾小頭子聲喏已畢，一麵廂動起盜窟中鼓樂。先叫小頭子去山下管待來的從人，關下另有客館安息。詩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