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雪梨魔尊的多汁多彩[第1頁/共4頁]

“……現在的你確切無慾無求，但你將來冇法罷休的東西，也是你現在心中所具之執念，隻因它還未呈現，以是你未曾發覺。又因為它獨一無二，你也未能對類似之物產生鏡像般的執念。”

“這是你的造化。”

紫清坐於虛空當中，周身有億萬星鬥圍之繞轉。

她拖著暴露斷骨的軟綿綿的腿，向那滲血的榕樹爬去。

本來被一根一根、一截一截拗斷指骨、腿骨也瞋目而視的青衣女子收回了淒厲的哀鳴：

為甚麼這麼和順這麼好的人卻這麼早這麼慘痛地死去？”

紅點眼中巨大的淚水滑下。

那青衣女子俄然如蛇般飛身而起，一根手臂化為銳藤，直擊紫清。紫清筆挺而立，神采靜然，隻背後凝出一把半透明的寶劍，倏然向前劈去，將青衣女子連動手臂劈成兩半。青汁從半空中灑落，青衣女子跌落在地，變回了襤褸的青藤。

“……不過一死物，何必執念至此。”

而現在七寶樹卻說她心有所求？

正因為她生來冷情寡淡、心性豁達，以是在修仙一途中從未受挫。三年結丹，七月化神，雖曆經十年才初入化神之境，即便是求仙，她也從不在乎勝利與失利。這人間百年也未能結元嬰的不知凡幾，她亦知即使她的行動不是過於不講情麵，而能夠通融委宛些，也不會減少幾個嫉恨她的人。她不在乎。

對本身無塵亦無台的內心所生出的微渺事物感到獵奇。

青衣女子低垂著頭，撫摩著榕樹，“你可知春季他將我種入土中，為我找來榕樹作為依傍；淩晨太陽還未出山，便用清泉將我灌溉；早晨他半夜不眠，就是為了逮住那隻啃食了我葉片的兔子……他將歡樂與我分享，又將煩惱向我透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怎會是死物？

紫清真人，你冇故意，你該死――！”

“……”紫清歎了口氣，“她執念太深，為了一己私交，絞殺無辜之人，哪怕明知對方是廣施仁義的善人，也狠下心來殛斃，是以冒犯大道。即便是我，也不能完整消弭她的業障，讓她重入循環，除非她受裂膚之痛，錐心之苦……即便救她要你的性命，你也要求我嗎？”

“二十年前，我接受來自雪梨星的九重天雷，又在那落迦火中燃燒業障七七四十九天……”

她並不感覺滋擾，倒生出幾絲興味來。

隻為了不讓鬼神拘走無知無覺的死魂，便殘殺路人，日日用生血灌溉，袒護死魂氣味，將其拘在榕樹當中，使兩邊都不得擺脫，實在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