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飛(同學寫文)[第3頁/共3頁]
那一年春季,國亡了,我和我的姐妹被編到吳王的行宮當中。那一天,停止慶功宴,殿上儘是建國元老,功臣大將。我們隻在那堂皇的大殿的一角操動手中的樂器,機器地反覆早已滾瓜爛熟的曲子。先人們管那叫“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生在亂世的人是不幸的,生在亂世中的女人更加不幸。
那一夜,玉輪又大又圓,和玉輪一樣又大又圓的是屋內那麵銅鏡。看著鏡中阿誰被頭髮擋住了臉的女人,我拿起木梳,將頭髮一絲一絲,一縷一縷細心地梳理好,再將它高高地挽起,暴露了全部小巧的臉,暴露了柳葉似的眉,暴露了小巧的嘴。冇有胭脂,冇有唇紅。十幾年來第一次正視本身,十幾年來第一次發明本身竟然也很標緻。
漸漸地,我的淚滑下來,融進了那凝固的血液。他展開眼,嘴角有力地向上彎著,那是我見過的天下上最苦楚的淺笑,是我看到他對我第一個亦是最後一個淺笑。我就那樣,悄悄地看著白紗布變成紅紗布,冷靜地看著他閉上眼,悄悄地心死。
他枯燥而慘白的嘴唇翕動著,嘴裡唸叨著兩個字“小喬”,我想,眾將士也如許想,可再度聽清楚時,卻發明他喊的是“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