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平沙風波（上）[第3頁/共4頁]

亭安王悄悄敲打梅忍懷的肩頭：“我們又該如何自處？難不成對他一個嘴上都冇長毛的小子頂禮膜拜不成？”

一旁看戲的亭安王潑出冷水道：“監軍大人，軍中無戲言，可得三思啊！客歲那仗勝是勝了，但是慘勝。並且本王傳聞攻打天水郡的叛軍還非主力精銳，隻是一幫方纔侍從了叛軍的農夫，你經心設防的七條戰線被攻破了三條，就連監軍大人你本身都差點命隕疆場，現在如何來的信心？”

亭中兩位的小巧心機，他不敢去猜。這麼多年的宦海沉浮，他早就刻骨銘心，疆場凶惡，遠不及宦海一二。

亭安王湊到他耳邊又細聲道：“倘若侯霖趁著叛軍回師再勝一場，秦朗又攻不下武威郡，涼州府兵這點根柢還能剩下多少？侯霖還未封侯時就敢教唆部下光天化日劫搶官運糧草，到時候我們二人誰又能按他一頭？”

梅忍懷麵色刹時陰沉下來，揮手道：“先下去安息，容本刺史在考慮考慮。”

“隔岸觀火，讓侯霖領著西陲軍和叛軍廝殺，他要勝了，到時在出兵攻打武威郡也不遲，他若敗了，叛軍一樣會有毀傷，魚蚌相爭，你我得利！”

秦朗將頭埋得更低，持續道：“可靠軍情，霸王已經率軍入朔雲郡內，與雍涼侯對峙，大戰期近，剋日我軍部下聽聞伏月城勝後也多是請戰之人，末將此來也是為了這事想要請報刺史大人，是否出軍。”

有些光陰冇有呈現在郡府裡的亭安王早已等待多時，郡府後院的榭亭裡除了這位王爺外，還坐著涼州刺史梅忍懷，自打那封聖旨送達涼州後，一貫以淺笑麵龐視人的亭安王在冇笑過，反倒是一貫憂心忡忡的梅忍懷泰然自如，冇瞧出半點端瑕，秦朗大步邁進郡府內，到了榭亭後單膝跪地，正要大聲稟禮卻被如坐鍼氈的亭安王搶先道：“真勝了？”

打平沙郡境邊上一起風塵仆仆返來的涼州監軍秦朗入城以後馬不斷蹄，身後隻跟了四名侍從，可想路程有多急。

秦朗咬唇施禮辭職，疆場之上戰機轉眼即逝，涼州官軍守勢至今，好不輕易有了轉守為攻的跡象，怎能一語止否，可他又怎敢直言安慰？

秦朗快速過了一遍思路，抬開端：“我軍客歲年底時在郡邊上抗擊叛軍得勝，斬首千餘，士氣正盛，今厲兵秣馬已久，二十營將尉無不請戰。叛軍主力西進，武威郡兵力空虛，依末將鄙意，可戰！”

梅忍懷將手從廣大袖口裡抽出，悄悄按在亭安王背上，強忍著笑意道：“王爺息怒，既然蜀王他意已決，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也隻能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