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2 多情往南去，老庵誰人憶（三）[第1頁/共5頁]

注①、注②：引自――司馬承禎《坐忘論》；

一濁嗔道：“少羅嗦，快去拿鎖呐！”

繼老頭聽罷仰天長歎。

路上再無彆人，沉默地走了好久，終究到了後山幽深之處，倒是柳暗花明。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垂垂停歇下來，少年漸漸展開眼睛，隻覺百骸皆舒，且那席坐的雙腿，更無半點滯澀之感。

伊婷道：“她奉告我的是先去南邊徐國。可我卻知，以姐姐的脾氣，如果下定決計要去做哪件事，必定不到南牆不轉頭的，是以那人如果不在徐國，她定會取道再去鄭國、夏侯國，直至兩人相見的那一日……”

此處比起同屬一脈的半山沿的深山老林，更因旅客絡繹、香火不斷，而彆具人氣風情。繼老頭並冇有去拜見那每日掛念他的佛祖，而是到了東山的道觀地點。

周真明當即狠狠點頭：“妙手真是洞若觀火！”

宿平允要開口，卻見繼老頭朝他猛地眨眼，想起那把壞鎖，不免也有些心虛，隻好嘲笑道：“嗬嗬、嗬嗬，偶爾玩耍路過罷了……”

伊婷眼中閃過奇特之色：“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倒也懂民氣機，不白費姐姐對你一番教誨……你可知若不是為了你，她早在兩月之前就走了。”

宿平發覺白叟自從踏上了那條小徑，就一改常日風格，毫無半點遊戲之狀，反而神情莊嚴，當下也不再開口。

繼老頭輕“咦”了一聲。

水紅清秋衣，歡暢鎖呐悲愴曲。

周真明道：“就是前麵‘九真觀’的掌觀。”

繼老頭眨眼道：“我是這小子的爺爺，也算與你有緣……”又壓了壓聲音，持續道：“此本乃是武林不傳之驚天動地的劍法秘笈，這小子的大半武功就是從上麵學來的！――我見你胸懷俠義心腸，非常歡樂！你隻要拿著這本子，好好習練，將來除魔衛道，當可成為一代蓋世豪俠！你爹就更管不到你了！”

宿平俄然道：“若真有那一日，阿誰男人……還認得姐姐麼？”

宿平點了點頭，一老一少，排闥而入，日光同時撲門而灑。

宿平初時另有些手足無措，但半晌以後，聽著那不清不楚的唸唸有詞，感受著這周遭的氛圍，好像受了甚麼呼喚，也學著繼老頭一樣，挨著對方坐了下去。這一挨閉目，耳中白叟的聲音如天籟般緩緩傳來：

道觀的正中，擺著一個大龕台，龕台的上方擺著一尊木雕人像。此人像席坐，與真人同高，左手捏著一根拂塵，平放腿上，右手掐起一個指決，豎置腹前，身上油漆雖已掉落，但仍能看出是一襲黃色道袍，腮鬢之髯垂襟，長鬚落胸，慈眉善目不知如何雕鏤，及至本日還是栩栩如生，頭頂上如繼老頭普通，隻紮了個道髻，卻不戴道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