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 草莽之義，武射之比（三）[第1頁/共4頁]

“大寨主……這比武，算是誰贏？”一個與宿平普通高大，眼圈發黑，麪皮蠟黃，脖子上還掛塊大銅鏡的鄙陋男人悄悄鑽出人群，湊到雷照峰身邊低聲問道。

“哎呀――我的抽頭啊，就這麼冇了……”二寨主一臉鬱鬱，肉痛不已。

“對、對，宿平……宿平來斷正合我意！”紅葉拍掌喝采。

紅葉倒是漿糊了！

法華知他後一句是對本身說來，也不動氣，淡然道：“男兒要重信譽，方纔既說要聽宿平的，那麼他說我贏了，我便勉強贏了罷。”

本來這鄙陋男人，就是那日在堂中開盤博彩之人，叫做葉陌路。此人長相雖不端方，卻練得一手好賭技，未上山前常去做那賭坊的開莊手。平生有兩個癖好，一個是掛銅鏡，那是要把仇家好運克走；一個便是贏錢不洗手，倒是要把自家的好運留住。他本日的這雙汙手，就是幾月連勝的戰果，按這勢頭，想來還要持續任之臟黑下去。

“是。”宿平允色道，“紅葉大叔如果那一腳踢中了法華叔叔，他便贏了；而法華叔叔如果那一箭射中了紅葉大叔，他便也贏了――隻是，我倒以為這還在其次，最緊急的是兩位叔叔都心存善念，都不忍心對自家的兄弟去下狠手，不叫盜窟失了兩位寨主，如此纔是真正的都贏了！――雷伯伯你說，我講得對麼？”

“吹！得勁吹！――宿平要學內功，也去找大哥，更勝你這半吊子百倍！”紅葉哼道。

這時黃鶴杳俄然轉頭看了看他，淡淡道：“小葉子，按著端方，你得分盜窟五成。”

“都贏？”世人異口同聲，但是神采各有分歧。

“哎……這可如何是好？兩位寨主都不是好人，恰好技藝又是不相高低，叫我好生難去做人……這如果都對上了張賜進那樣的爛人，我便巴不得他們都贏了……咦？――”正沉吟間，宿平俄然靈光一閃，倒是強自按下鎮靜，昂首道：“都贏！”

怎奈那三寨主練就一身蠻橫的外力，可不是這四寨主等閒抵擋的了的。

話音剛落，就聽三寨主與四寨主齊聲問道：“誰？”

“你是兵道，那我便是詭道，使的出其不料！”法華怎甘下風。

“你小子也認得‘實誠’二字？――不過你既曉得那是老端方便好，此番我們講的倒是新端方。”黃鶴杳一摸他那八字撇眉道，“你倒是問問諸位兄弟，咱這新端方，可算靠譜？”

那男人聽罷，像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頓時跳了起來，嘴中連道：“二寨主，我們做人講的是實誠，老端方可隻給三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