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虛或實，冥冥中（一）[第2頁/共4頁]

宿平心中鬱鬱。本來本身就不識方位，靠著日頭勉強才辨了個大抵，這下可好，竟連日頭也不見了。卻也對那老天無可何如，隻得沿著門路持續跑去。那路並不筆挺，長長的一個彎道過後，宿平來到一處三岔口。

“閉嘴！聽老子說！――那是東……那是西……那是南……那是北……東！南！西！北！那村口的正南道，便是你靠右手的第一個拐彎，這回懂了冇有！”

“還不快上去！”宿樹根推了推兒子，催促道。

“要想你就從速走！不然等那張家膠葛上來，定是叫你不得翻身！”宿樹根喝了一聲，卻又見宿平還是不動，便對他老婆催道，“你去給他拿幾件衣物，趁便包點乾糧――要揀些輕巧的！”

“你讓孩子清算衣物做甚麼？”老婆聞言驚道。

“怎可如此草率！”孫犟頭聽他說得也太直截了當，便怒道，“記得我的話，要多探聽……”

“你還想不想去考禁軍了？”宿樹根冷臉道。

宿平聽不出父親話裡的欣喜，倒是俄然冒出一句：“如果我考不上禁軍，那是不是便回不來了？”

晴日變作了陰天。

宿平點了點頭。他此時到了家中，心中安寧很多。靈兒正靠在母親的懷裡。這少女憋了一起，終究抽泣起來。

……

“啊？”這回倒是輪到宿樹根瞪大了眼睛，失聲道，“那孽障不是早就去員孃家領罪了嗎？”

“到了，師父，前麵那家就是！”王小癩子聞言趕緊伸手一指。

“你另故意機笑……”宿母現在終究淚如雨下，“這麼遠的路，也不知平兒早晨在那裡居住。”

“爺爺何事？”宿平道。

這牛雖說老邁，奔將起來倒也不慢，竟與凡人小跑無異，叫人嘖嘖稱奇。

“甚麼！”

“懂了你就快滾！”宿樹根真想一腳踹在兒子屁股上，終究還是忍住，“記著！找不著方位，就看看日頭。”

“老子也冇去過啊！”根哥一拍大腿，卻俄然瞥見遠處一小我影，倉猝拉著宿平便跑了疇昔，口中叫著，“先生、先生！”

“冇有呀！”宿平冤道。

孫犟頭情知事急，也不羅嗦，指了指那村東的路口道：“你到了村東口，那邊有三條分道，望東北便是鄉裡，東南便是湘水，你隻往正南直走，約莫也要幾天的路程才氣到得衡陽……如果路上碰到了人家，便再探聽探聽，千萬要多探聽幾戶，不成隻聽一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