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我為我子舍門環，我父為我祈命樟（一）[第2頁/共4頁]

這堆人裡，有一半人正在二三十歲的年紀，好些個都尚未婚娶，見有幾個村裡的年青女人沿途走來，都是大聲起鬨。一時候，口哨、鬼叫不竭，羞得那幾個女子捂了竹籃子，疾奔而逃，轉進上遊拐彎處的竹林，消逝不見。

侯誌覥著臉，搓動手，湊道：“邱大哥，我也要！”

……

“好。幫我備兩根大麻繩，再尋兩個鐵環，得有碗口大小。”邱禁十指虛交，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那也不必……”宿平烏黑大眼轉了一圈，皺鼻回道，“我家至公雞命硬，就算拔下了二三十根毛，還是能夠活蹦亂跳，不必做那盤中之餐。”

邱副都頭來到林叔身後，一邊給老頭搓背，一邊嘴裡道：“我就曉得，這世上就屬林叔最懂我了。”

少年的這些行動全落在了他父親的眼裡，根哥也循著兒子的目光望去，那院子半開的大門當中間釘著兩個門扣，門扣上咬著的，不是兩個大鐵環是甚麼？

根哥見狀，深思了一番道：“麻繩倒有，這麼大的鐵環，一時半會兒倒是難找。”

“要的、要的！”宿平聽他提及弓箭的事，吃緊捋了白布就往手上纏去。

“怎了？”宿平被他聲音驚覺，旋即問道。

邱禁紮眼瞧去，溪中的宿平允與侯誌他們嬉鬨一團，笑了笑道：“林叔那裡話，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將來準比我有出息。”

“我道你為何次次不中？倒是這尾羽在搗蛋。”邱禁上前自少年腰間取出兩箭——此中一枚恰是侯誌的翻雲黑龍箭，將其同放於宿平麵前道，“猴子的箭尾有羽，你的竹箭卻冇有，是以你的箭射在空中不如他的那般穩妥——這便是為何你連射不中的啟事了。”

“也好。”邱禁點了點頭，便走回了營帳方向。

邱禁也不忙答話，慢悠悠地朝天上做了個開弓的姿式，滑頭道：“你若不想早日拉滿那把竹弓，不練也罷……”

“去！”邱禁笑罵道，“你如果改叫我幾聲‘邱叔叔’，我倒也能夠考慮給你製一個。”

日頭西偏。

宿平朝他美意一笑，點頭謝過。

廂軍這天出工較以往早了半個多時候，邱禁叮嚀世人都清算好了傢夥什，並向宿平喊了幾聲。宿平揮了揮手算是迴應，又將手中殘剩的幾枝放完，便去了靶架處收箭。

林老頭雙手掏了把水拍在胸口，笑罵道：“少來哄我——不過，我見你說得這般輕鬆，想來這事你已十拿九穩了……如此甚好，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