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生變[第2頁/共6頁]

大太太正要說話，前院又進了兩個婆子，麵上猶自帶著笑。

腔調固然降落，卻還安穩。

許夫人大大鬆了一口氣，又立起眉，惡狠狠地瞪了許鳳佳一眼。

大太太略微放寬了心。

眼神峻厲而陰霾。

王媽媽一凜，“已經派人去請了歐陽神醫……”

許鳳佳麵上也帶了不安之色，幾次向外張望，大太太看了，倒有幾分好笑，溫言道，“不要緊的，不過是玩鬨時出了些不對罷了。”

“孽子，孽子！”她語氣中也多了憐惜。

隻要血能夠止住，這事就不算太大，就算臉上留了疤痕，以楊家的家世，還怕找不到人家？

張太太就叮嚀侍女遞了禮單過來，“給二孃子添妝。”

大太太不由得就看了五娘子一眼。

王太太和張太太就對視了一眼。

現在出了事，楊家也不便利出麵束縛許鳳佳，天然是由老媽媽出麵來得安妥。

“四妹！”她神采莊嚴，“七娘子冇有大礙吧？”

誰都有誰的難處，大師相互給個麵子，諱飾疇昔也就完事了。

大太太歎了口氣，驀地就站起了身。

都是大戶人家的主母，就算冇有楊家的繁華，王太太和張太太卻也不是見地短淺之輩。

遠處又傳來了短促的腳步聲，伴跟著老媽媽的聲氣。

許鳳佳眼底掠過了一絲慚愧。

又有人來回，歐陽老神醫到了。

歐陽家的回春露號稱能夠存亡人肉白骨，對刀傷也有奇效，隻要救治恰當，一定會留下疤痕。

她又看向了七娘子，終究忍不住抽泣起來。

立春臉上閃過了一縷憂色，“奴婢趕到的時候，浣紗塢裡慌亂一片，隻遠遠看到七娘子在榻上躺著，也不曉得是暈疇昔了，還是睡疇昔了。”她又加了一句，“血倒是已經止住了。”

許鳳佳還是本日穿出來見客的錦雞紋連環葫蘆藍直綴，頭髮卻有些混亂，衣服上也多了些褶皺與血痕……他的神采也模糊帶了不安與懊喪，右手還包了塊白布。

世人麵麵相覷，一時竟是誰也冇有說話。

“怠慢兩位太太了！”她臉上固然還帶著少量苦衷，但唇邊的笑卻很天然。

堂內一時沉默下來。

見到大太太，老媽媽頓時神采一肅，搶前幾步就跪了下來。

這是直認不諱地承認了他是肇事者了。

神采頓時垮了下來。

老媽媽就恨鐵不成鋼地橫了他一眼，連磕了幾個響頭，“家教無方，請四姨太太恕罪！”

五娘子就站在人群邊上，麵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