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家學[第2頁/共5頁]

她的語氣很至心，六娘子歡暢地笑了起來，拉著她一道走出了小院子，三娘子和四娘子遙遙走在她們前頭，五娘子還留在院子裡練字。

六娘子嘻嘻笑了，“早上起來遲了……冬至焦急得很，順手抓了兩件就給我穿，都雅嗎？”

立夏俄然就明白了甚麼。

“太太請七娘子疇昔說話。”她笑盈盈地說。

五娘子那一鬨，倒是鬨得很合算，上馬威給得足足的，乃至於讓立夏看了她都怕。

“短短一段路，有甚麼一道不一道？”五娘子白了七娘子一眼，語氣衝得要命。穀雨滿麵的不安，想要勸，又不曉得如何開口。

七娘子和白露都愣住了。

“兩三年。”她笑著說，“在西北閒著無事，就劃沙練字。”

走到夾道絕頂，六娘子依依不捨地繞到了正院背麵，進了百芳園，七娘子就站在門邊等著五娘子。

“好，好。”先生撚著髯毛，“坐。”

七娘子用心致誌地看書，認當真真地念，“甘霖、甘澍，俱指時雨；玄穹、彼蒼，悉稱上天。雪花飛六出，前兆豐年；日上已三竿，乃雲時晏。蜀犬吠日，比人所見甚稀；吳牛喘月，笑人害怕過火。”

楊家女兒都是六歲開蒙。

楊棋兩個字，被她寫得溫婉娟秀，先生看了吃了一驚。

三娘子除了這件大紅比甲是新的，襖裙都下過水，就安了心笑得一笑，看向七娘子。

老先生看了看她們，感喟了聲，“那就跟著她們一道念女內訓吧。”他翻了翻本身案頭的書堆，找出一本陳舊的女內訓遞了過來，七娘子低頭稱是，老先生又走到案前唸了起來。

五娘子沉著臉，冇有理睬六娘子。

六娘子看了看七娘子，就轉頭笑著號召了一聲五娘子，“五姐，快些過來一道走呀。”

老先生就歎了口氣，“要論嬌媚，還是衛夫人，今後多臨臨衛夫人的帖。”他深思半晌，“幼學瓊林都看完了？”

“看得懂。”七娘子輕聲答覆，“隻是字另有很多不會寫。”

老先生點點頭，“難怪，寫得不錯，你習的是趙孟頫？”

五娘子眼中的妒意，擋也擋不住，都潑了出來。

三娘子和七娘子都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

“貢獻者，事親之本也，養駁詰也，敬難堪，以飲食供奉為孝，斯末矣。”他衰老的聲音迴盪在鬥室子裡。

先生走進了屋裡。

七娘子忙起家。

第九章 家學

楊老爺楊海東客籍陝西寶雞，家中書香世代，常有人在朝中為官，可說是陝西稀有的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