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事態（上）[第1頁/共4頁]

何況，那四姨娘還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讓婢女守在門外……

十一娘已笑道：“女兒能打出如許的絡子來，也是因為母親遠從杭州府給我們請了徒弟來。”

十娘高低樓，老是會把樓板踏得“咚咚咚”直響，明天如何一變態態，腳步如許的輕柔……另有，她既然出門，不帶百枝、不帶九香，如何帶上了小丫環竹桃？或者，與大姨孃的到來有關！

“你看看，搖得我頭昏。不是猴兒是甚麼？”大太太笑著扶著額頭。

冬青沉吟道：“和平常一樣，看不出有甚麼分歧的！”

樓梯間又傳來了輕巧的腳步聲。

十一娘已趁機向大太太告彆：“母親，那孩兒就去姨娘那邊了。”

十一娘打著絡子的手頓了頓，道：“大姨娘走的時候，是甚麼神采？”

十一娘如釋重負，忙帶著虎魄退了下去。

她不由加快了腳步。

五娘聽著已是拉著大太太的衣袖撒嬌：“女兒現在已經長大了，母親還拿這話排揎女兒。女兒可不依――我如何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十妹您就捧在手內心，十一妹就靈巧的讓您不消操心。”

十一娘笑道：“那是給庥哥打的絡子。”

很快，小丫環就領了個穿了件灰鶴色錦綢披風的人走了出去。

兩根代表五行的白、藍、黑、紅、黃五色的絲錢色采斑斕，悄悄地躺在大紅絨的匣子裡。細心看時，才發明兩線絲錢是被編成了攢心梅花的絡子，中間綴著五個棗大的蝙蝠。

大太太也笑：“我看著也感覺寫得好！”

大太太聽了眼睛一亮，道：“拿來我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四姨娘柳葉般的黛眉微微蹙起，彷彿很擔憂的模樣。

十一娘還記得她當時滿臉垂憐：“不幸的孩子，都是我們家十孃的不對。我等會就讓她來給你告罪。”

“多謝母親嘉獎。”五娘笑著謙善了一番。

十一娘答非所問：“我是要去給大太太存候，趁便送這絡子罷了。”

在這三年間，十娘去看四姨孃的次數一隻手指頭都數得完。冇想到，大姨娘一走，她竟然會去四姨娘那邊。

公然是個妙手。

虎魄也不作聲，跟著十一娘倉促分開了大太太處，這才叫住了十一娘：“蜜斯，您還是把披風披上吧！”

自從三年前她陪著四姨娘跪祠堂受了風寒得了哮喘後，一到夏季，大太太就會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十一娘曲膝應“是”，虎魄忙上前去收書畫。

當時候也是夏季，四姨娘穿戴件色彩光鮮的草綠色柿蒂紋刻絲褙子，內裡披了件猩猩紅白貂披風，手裡是寶藍色畫琺琅開光花鳥手爐施施然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