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2頁/共5頁]

“不怕，不怕，”她低聲道，“……我們乾清乾淨的女兒，運氣不濟，既然乾清乾淨的來，也要乾清乾淨的走。”

對方麵色淡淡，“做甚麼呢？快走吧，方丈相召也敢疲塌？”

開了門，門外站了個年紀相仿的尼姑，因為眼熟，她客氣的笑笑，“師姐，快請進！”

明鏡有些茫然，“回都城？”

她閉目深吸了一口氣，給小師妹擦擦臉上的淚水，決然道，“這裡不能再待了，清算東西，我們分開這裡，明天夜裡就走。”

明心給小師妹使了個眼色，叮囑道，“我去方丈那邊，你再燒壺水。”見明鏡應下，她點點頭，“我去了，一會兒就回。”

垂垂就有人尋了百般藉口，或探友，或出家，不一而同，總歸是要分開這裡，智慧卻不準人走，雇了山下的惡棍守著上山下山的路，除了幾個機警的早早逃了，餘下的都被困在了庵中。

空圓？如何能夠呢？阿誰清平悄悄，蓮花一樣的空圓！

上個月家裡就該送供奉來，可到現在仍冇有動靜，也不知是甚麼原因。

“大、大哥！這兒另有一個！哎？這是個活的！”

她內心一緊，“你這是如何了？”從速疇昔扶住，扶著師妹讓她靠在禪椅上，探手推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隨即大步走了出去利索地關了院門，又上了門閂。

她忍著內心的不適，垂著眼睛，並未幾說甚麼。

“看這細皮嫩肉的，大哥，留下不？”

“……後山那處長了棵白果樹的山崖，我帶你去拾過果子的，我們用繩索縋下去！”看著師妹慘白的小臉，她定了放心，“那山崖底下有條巷子，是山中獵戶常走的，等下了山，我們妝成和尚，去港口乘船。”

繩索早在半路就跑丟了，這會兒也隻要……

“師姐——”

兩人累得幾近喘不上氣，卻一步也不敢停，停了就是個死，或者，比死還不如……

她忍不住昂首看了一眼，隻見智慧一雙水目似笑非笑似嗔非嗔，麵上敷了粉，還點了胭脂——她內心一驚，忐忑道，“方丈如果冇有彆的叮嚀……”

她本是官宦人家的庶女，從小冇了生母，父親忽視，嫡母冷視，倒是兄姐對她還不錯，身邊奉侍的養娘對她也經心儘意，冷不著餓不著，日子過得不算好亦不算壞。

明心冇有答話，她閉上眼，眼淚止不住得往外湧。

院門“哐當”一聲，驚醒了她。

她輕聲喝道，“慌甚麼！平靜些，你去哪兒了？”拉著師妹的手想要給她搓一搓暖一暖，才發明她手內心滿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