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為民請命[第1頁/共3頁]

二人很快出了衙門，乘著馬車出城，沿官道一起向南。

強忍住噁心，屏氣往外一看，頃刻汗毛直豎，如墜冰窟，心臟驟停，麵前一黑，幾近昏死疇昔。

“殺了多少人我不曉得。我們小河村近百人，就活了三個，還是去鄰村走親戚，躲過一劫。一起逃過來的路上，經常能看到燒燬的村莊，官道上也有很多人頭......”老者說到這裡，喉嚨緊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王班頭領命，號召大堂上僅剩的幾個衙役敏捷分開。

二十丈外，一陣箭雨射過來，馬車隻能停在原地。

程黎看在眼裡，心如被人揪扯普通疼痛、難受！

官道平坦，一日百裡。

單槍匹馬在前，馬車在後。

人間煉獄！

“鄉親們放心，我程黎固然官微言輕，但即便拚上我這條命，也會為你們主持公道，毫不會讓作歹之人逃脫大宋律法製裁、清閒法外！”

目睹如此，程黎固然還是不敢信賴，但已經信了七分。

最後一縷落日在西邊落下，即將日暮之時，夜班頭遠遠地瞥見平直官道上擋住來路的一座大營，營門正在路中。

人間煉獄！

夜班頭請纓隨行。

“湘陰如此局麵，大人還是死守縣衙，現在單身探營上諫，也算得心胸百姓。前路凶惡，恐怕有去無回，我便送你一程。”

馬車在視野裡消逝，劉安一提韁繩，策馬歸營。

潭州若不能妥當措置此事，官府在湘陰百姓眼中的嚴肅怕是要蕩然無存。

閉眼掙紮半晌以後，程黎才從陣陣眩暈中復甦過來。

一個多時候以後，程黎下了決計，要去守備軍大營，諫請上官束縛兵卒。

“不能安民，又哪有嚴肅可言。”程黎滿臉沉痛之情，“去吧，都清算出來，再有鄉親進城，直接引到衙門來。”

“湘陰知縣到訪！湘陰知縣到訪......”

“程大報酬民請命，劉某佩服。但前路難行，若要一意孤行，我也冇法攔你。”劉安抱拳，寂然站在路中。

“能不能成為棟梁，得有廟堂之上那群不食人間炊火的人說了算，可他們看不見千裡以外我等披麻吃糠的模樣。”劉安平心靜氣，不為所動。

路過一個個草木搭建的臨時窩棚，更是刺疼了他的神經，這些人跟災黎比擬，又能好到那裡去？

“你便是他們的首級？確如傳言，人中龍鳳，可惜走了歧途。”程黎打量著劉安，直感覺可惜，“若你絕壁勒馬，知錯就改，將來何嘗不能成為朝廷棟梁之才。”

夜班頭將馬車門簾拉開，身穿一身綠色官服的程黎老淚縱橫，麵色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