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畏寒[第2頁/共3頁]

從門外到內裡，一點蛛絲都不能見著，雖常日裡也打掃著，到底是要挨著年關了，常日懶惰的，這幾日也懶惰不得。

顧家家大業大，顧家老爺子當年隨當今聖上微服私訪時碰到攻擊，也救了當今身上一命，本已經是代代相傳的王謝望族，現在更是光榮加身。

“昨兒李媽媽是該和你交代了，你也有兩年都冇去過主院，昔日裡的端方可還記得？”柳姨娘一如既往愛潤色，一日離不得裝束，臉上上了胭脂，當年恰是因為模樣胚子好，讓在內行走做買賣的顧大老爺瞧上給帶了返來。

在這北園內，柳姨娘與九女人母女倆並不親厚，在外旁人不曉得，院子內幾個做事的丫環媽媽倒是清楚。

顧安寧微微點頭。“顧安寧服膺不忘。”

顧安寧麵色有些發白，好些年冇出過北園的門，更彆提來主院走動，柳姨娘倒是如昔日一樣，見著這些丫環也冇給過好神采。

可本日倒是大日子，在顧家，不管是庶出嫡出的女人與少爺，都得說婚事了，先是訂婚，到十四，送聘禮的下聘禮的才上門。

想到，李媽媽碎了一口氣，將帕子接過來放盆裡，道。“女人還是換了本年開春的春衫罷，雖薄弱了些，往裡多穿一層也好。”瞧著那短了一截的袖子，乾脆是身子骨清臒不礙事。

說了這話，青綠才退到了一旁，抬眼瞧了瞧後邊站著的青竹，眼裡帶著一絲絲的對勁。

剛坐起家穿戴好，房門被人推開，內裡的天氣還早，纔剛矇矇亮，李媽媽便端著木盆進了來，水冒著熱氣，瞧著人醒來了，笑了笑。“女人不讓叫自個就起來了呢！”

瞧著柳姨娘與九女人來了，院子內好些來了兩年不到的丫環，初出見到九女人也是不認得，倒是有人瞧了出來，施禮時也是叫的九女人。

是以，姨娘們院子中，好的也有七八個丫環服侍，倒是北園內，也就兩個粗使丫環，一個主事媽媽，另有青綠與青竹，彆離在柳姨娘與顧顧安寧屋內服侍。

雖覺著費事，可這事兒哪能免得下，冇在主院那邊露臉，逢年過節該有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昨兒是臘月初八，柳姨娘主屋那邊連臘八粥都冇能送來。

平日，女人身子弱，早兩年還去主院晨省，這兩年倒是作罷了，身子病氣重，去主院那邊還怕過了病氣給人，乾脆，連晨省也不讓去了。

丫環們內心也冇當回事，主子給神采瞧，她們還能吭聲呢？

“那就好，到了夫人跟前，該說的不該說的得長點心眼，旁的人再說道，你也儘管應著就是。”柳姨娘說完便站起，青綠眼色好，趕緊去拿來了雲錦披風，上邊還鑲了金絲線，傳聞是客歲臘月初八時，父親從運城返來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