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天牢[第2頁/共5頁]

延慶帝冷哼道：“奉旨進宮，奉旨出宮。方是君臣綱常，無旨出宮不是逃，是甚麼，更甚，智王府的主子全都消逝不見。不是蓄意，是甚麼？”

獄卒摘下鑰匙翻開監舍：“就是這裡了，陛下還等著，沈五蜜斯快些。”

延慶帝道：“花燭之前，要見沈凱川？”

沈世灣微微顫栗。說獻詔，卻無詔。真的是欺君大不敬，這是要救父嗎，這是送命，是害百口死啊！

眉頭一皺，沈雪問道：“禁衛大哥，這是些甚麼人？”

延慶帝又哼一聲：“小女子夤夜而來。不該是為了與朕耍嘴皮子，撒一個獻上遺詔的大謊，朕治鎮北侯府鄙視皇家天威大不敬之罪，合宜得很！”

沈世灣滿臉通紅。身為長安四大紈絝之一，雖隻十二歲的沈世灣。卻還是聽得懂，這話，實在，實在是太露骨了！

沈世灣神采一暗。重陽節後，沈雪進宮為鳳儀公主伴讀，第二天，信王府上門質疑，強留聘禮庚帖，並與祖父鬨到延慶帝跟前，自那日起，府裡俄然繁忙嚴峻，他隨沈世榆參予疏浚補葺侯府隧道的差事，幾天後再見沈雪，一身男裝，滿臉倦容，聽言下意，她在桃花山莊。直到本日自家廟被禦林軍押回侯府，他才明白，沈家奉先帝遺詔要反當朝，當朝要誅沈家，當朝先動手為強。

獄卒吐了口痰：“東越的特工。”

延慶帝冷哼道：“沈五蜜斯好膽氣，夤夜進宮，竟是為了妄言誑朕嗎，不怕朕滅了鎮北侯府？”

沈雪道：“是，想通了，想不通也得想通。”

沈雪道：“是，活著比甚麼都首要。”

宮人斂衣碎步而出。

延慶帝嗓子裡乾乾的，嚥了嚥唾沫：“當得，當得！”

內侍總管尖著嗓子：“沈五蜜斯，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

沈世灣攥著食籃的手，手背上鼓起了一道道青筋，弟弟無能，才讓姐姐受欺，兒子無能，才讓父親落險！他想把食籃扔到這個滿臉慈悲的雜碎臉上！

內侍總管吹了吹手指：“瞧沈五蜜斯說的，誰讓鎮北侯、沈教頭凶名在外呢，陛下不得不備一萬個謹慎，挑斷手筋腳筋罷了，要不了命的。”

在內侍總管和一名身穿禁衛服、腰掛鑰匙串的獄卒的帶領下，沈雪和沈世灣緩緩向監舍深處走去。拐了幾個彎，沈雪臉上的驚懼越來越重，與沈世灣幾近是相扶著向前踉蹌。內侍總管不覺暴露輕視又瞭然的神情，隻是一個小女子，再倔強又能如何呢，不想順服也得順服，誰讓那位主是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