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細說趙家[第3頁/共4頁]

“可沈夫人看上去，未至而立之年。”

不知不覺，守著這棵樹，韶華老去的她，當年清算好那些華衣美服，積存在看不見的角落，今後困步在這所宅院，幾重圍牆，不計春秋寒暑，任由瓜代。

因為李氏一向瞞著，春歸毫無認識，猛一聽這話，天然感覺驚諤：“兒有重孝在身，沈夫人怎會在此時，提說姻緣？”

“阿爹未曾提起。”春歸茫然。

這比從天而降的一樁“完竣”姻緣更讓春歸驚諤了，她很曉得紀夫人的脾氣，也不說那些願意話：“紀伯母這是……給錯了東西？”

“春兒，我一向看你，都是判定剛烈，於閨閣而言非常可貴，我也信賴凡是給你一條前程，你就能對峙到柳暗花明，更多的叮嚀大無需求，隻要幾件東西，我相賜賚你。”

她就聽紀夫人道：“本來沈夫人，竟然是趙知州的後妻。”

“好孩子，真是個聰明的丫頭。”紀夫人笑過以後，眼角卻有些潮濕，彷彿觸及已經塵封的表情，她俄然有了傾訴的慾望：“有一些事，我已經多年冇對人提起過了，也覺得，再也不會說出來，但明天……”

紀夫人解釋道：“春兒有所不知，建國之初，高祖為防外戚，曾頒令旨，嚴禁高官權重之門，薦舉女子選入皇廷，故而皇後、妃嬪竟多為布衣抑或初級官員之家選出，厥後雖有了變移，高祖之令有所鬆弛，但仍有很多皇後、嬪妃出自布衣寒戶，沈皇後的家屬，就是布衣，厥後才被賜了爵位，又再者，趙知州的家屬的確非同普通，故而沈夫人甘為後妻，並不是多麼奇詭的事。”

這是以一人之力，懾服了鬼哭狼嚎、陰風陣陣呀！春歸不由嘖舌，對傳說當中的趙閣老不由心生崇拜。

“皇兄是待我真好呀，不但讓我留下了寧兒，且還準我再嫁，他安撫我，說要親身再為我擇一夫君。”

“我替你問過了，是嫡出，比你年長兩歲。”

隻可惜，早在交熟之前，她已經為兒子定了婚事，李氏母女來投時，兒媳都已經被娶了進門兒，說甚麼都晚了。

說完看向阿孃，隻見連連點頭，卻又落淚如珠。

她有些入迷地望著窗外，那一株合歡樹，寄意誇姣，但孤寂已久。

看著麵前的春歸，紀夫人悄悄可惜。

春歸：……

“兒，彷彿也隻要這條前程了。”春歸的定奪倒是乾脆利落：“還煩紀伯母轉告沈夫人，能蒙喜愛，三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