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第2頁/共4頁]

晏晏性子堅固又夙來早熟，鮮少會在她的麵前透暴露這幅模樣。即便當日王爺的死訊傳來，她也隻是挺直著脊背甚麼都未說…倒是比誰都要固執。今次如許，隻怕晏晏是真的累了。

容安齋。

霍令儀想到這便坐直了身子，她看著燈火下的許氏，倒是過了好一會工夫纔開了口：“母妃，您恨祖母嗎？”

外頭已是一片沉寂的夜色，許是哪扇窗未曾合個掩實，這六月的晚風順著窗欞打出去，鬨得這屋中的燈花也跟著悄悄跳動起來…霍令德的聲音固然很輕，可還是清清楚楚得入了兩人的耳中。

她說到這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跟著是又抬了臉一瞬不瞬地看著林氏，聲音也帶了幾分委曲：“母親，我不喜好她。”

許氏發覺到霍令儀的女兒嬌態倒是一怔。

林氏想著霍令儀午間說的那些話，另有那副鋒芒畢露的模樣，一雙眉心卻又稍稍攏了幾分。

她半側了臉朝許氏看去，燈火下的許氏還是是平日的溫和。

不過――

林氏夙來端莊的麵龐此時已是一片暗沉，連帶著聲線也低了很多：“緊著你的嘴，出去守著。”

許氏思及此，心下是又悄悄歎了一口氣…

自打她記事起，母妃的性子便是如此，這麼多年，她好似從未見過母妃與誰生過氣、紅過臉…明顯是堂堂信王妃，卻任由一個側妃掌著府中中饋。這些年，不管是府中購置宴會，還是彆的府中邀宴，出麵的隻要林氏。

祖母夙來疼她和令君，即便她有諸多題目與不好，可待她與令君的心疼倒是真的…霍令儀一向都記取幼時高燒，祖母坐在她的床邊不眠不休照顧了一夜，比及她退了燒，祖母反倒是因著累了身子骨，在床榻纏綿了大半個月才見好。

初拂先前也被霍令德那話弄得一怔，此時回過神來天然忙是應了，她也不敢擔擱朝兩人打了個禮，跟著便往外退去…等落動手中錦緞布簾的時候，她稍稍掀了視線看了眼立在那暖色燈火下的素衣女人，想起她先前說話時的那副神采，心下還是止不住打了個冷顫。

霍令君先前用了藥，精力頭也好了很多，他有了精力頭天然也就開端纏起霍令儀玩鬨起來。

霍令儀倒也由著他。

這麼多年，她也鮮少去管府中的事，今兒個在暖閣產生的事還是先前知夏說與她聽的。

她仍舊攬著霍令德的肩膀，眼卻朝那跳動不止的燈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