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渡（二）[第1頁/共3頁]

“阿七女人，佛祖說‘萬物皆有靈，眾生皆劃一’。”緣悟雙手合十，當真道：“你無端傷害生靈，身後會不得轉世的……”

阿七咬了一口被烤熟了的青魚，含混道：“吃一條魚也算是殺生？”

緣悟越說，聲音便越小，阿七黑著臉，坐在馬背上仍舊巍然不動，“可我隻要一匹馬啊，你不上來，莫非還想走路不成？”

“你……”緣悟剛想說教，阿七便將那條烤魚推了過來。緣悟嚇得閉上了嘴，唯恐阿七會將烤魚塞進他的嘴裡。

“我是女的嗎？”阿七截了他的後話，迂迴地問他：“你剛纔不還說我殺虐重嗎？殺虐重的是那修羅，你把我當作是修羅，修羅總不分男女吧？”

“喂！”湊到了緣悟麵前，阿七又勸道：“小和尚，姐姐真的冇有騙你呀！姐的技術在東月也是數一數二的，這魚真的很香的。”

緣悟從小就在佛門長大，戒酒肉不殺生的寺規，他比誰記得都牢穩。

“阿七女人，貧僧乃削髮之人，不能吃肉。”

緣悟看了一眼天氣，聲音沙啞道：“阿七女人！你要去哪？”

阿七縱身一躍，帥氣的下了馬，緣悟皺著一張清秀的小臉，也緩緩地從馬背上滑了下來。栓好了那匹大馬，阿七回身回到了緣悟身邊。

緣悟想了想，感覺阿七說得也對。才隻是同乘一匹馬罷了，佛祖應當是不會見怪他的。他剛想點頭，阿七就已經策了馬。順著荒草叢生的巷子，兩人一馬很快便進了密林裡。

阿七丟下五個字跑了，留下緣悟還躺在原地。半個時候後，去撿枯枝的女人終究返來了。

“貧僧能夠走路。”說著，緣悟便抬起了腳。

本覺得她隻是個殺心重些的江湖人，卻冇想到她竟是東月月家的殺手。

“你吃啊。”見他緊閉著嘴唇，阿七輕聲勸道：“很香的。”

“切，真是無趣。”阿七頓覺絕望，她解下腰間的葫蘆，猛地灌了幾口烈酒。

“貧僧乃削髮人，削髮人從不打誑語。”握動手中的佛珠，緣悟對峙道：“以是還請阿七……阿七女人放心，貧僧是不會懺悔的。”

睜眼看著那雙正踩在枯葉上的繡花鞋，緣悟有氣有力道：“阿七女人……”

緣悟找了一處清淨之地，他撩開僧袍便開端打坐，隻是冇過量久，阿七就又湊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這個已經喝到走路都搖擺的女人，緣悟低聲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阿七收了匕首，翻身上了馬背。看著還呆呆站在原地的緣悟，她侃笑道：“既然你都決定要跟著姐姐了，那就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