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碗盛來琥珀光[第1頁/共4頁]

乾虛真人大皺其眉，聽他這瘋言醉語，想是又貪酒了，不由暗歎一聲，左掌驀地抵住李白後背，一團清光緩緩亮起。

早有掌櫃的命店小二奉上青蓮酒兩壇，不過李白那壇隻要半斤，蕭長歌那壇卻有兩斤。

詩仙酒內合座嘩然，連那飛揚放肆的府尹公子潘若晨也猛地站起家來，“青衣秀才”蕭長歌成名不久，但他在江南曾以酒會友，威震江南武林的“淮南雙雄”單騫、單昌兩兄弟，被蕭長歌三招擊敗，一時名聲大噪。

乾虛道長收回擊掌，撚鬚輕笑道：“這‘月清頓火霜’結果還不錯。”李白打了個突，空中寒意陣陣襲來，訝然道：“道長這是甚麼詩？”

李白神情恍忽認識渾沌，醉聲笑道：“未幾未幾，半兩三鍋。很多很多，四斤五勺。”

李白出了詩仙酒大門，望著來往熙熙攘攘人群怔怔入迷，詩中縱有百般精美，也比不上一知音難覓。

乾虛道長徐行來到李白跟前，靠近打量他一番，眉間儘是笑意，手撚髯毛，笑道：“李小道友的清虛經背得如何啦？”

場中唯有李白聽他吟完，心中震驚無以複加，蕭長歌那首詩固然樂律整齊不齊，煉字也毫無章法，但卻悄悄符合了本身這首詩，一樣的夫君遠征一樣的邊疆戰亂。

“嘿嘿。”道觀門口一身著道袍的孺子，見李白終究來了，輕笑一聲，道：“今兒又去隆昌城哪家酒樓蹭酒喝去了？”

當下也將餘下的兩斤酒一口氣喝光，腦海中靈光霍閃，大笑一聲，道：“船上管絃江麵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對酒當歌豪情懷，本日逢君醉幾人？”吟乾休中酒罈驀地一翻轉，朝李白胸前那小酒罈撞去。

蕭長歌不去管那府尹公子，聽此佳句，心中慼慼感到，望了那翩翩少年一眼，暗道本日竟趕上知音了，而他不知，李白心中又何嘗不是這般設法？

到得夜幕來臨時分，李白身影從一條灌木叢生的青石板路上緩緩出來，又蜿蜒折轉了九次，方纔來到一座飛簷流瓦、青磚紅牆的道觀跟前。

那喚作“清風”的道童嗤了一聲，口中嘟囔了幾句，不過是說虛元觀乃清修之地，整天收留這酒瘋子來和師父坐而論道，實為大謬如此。

卻見乾虛道長繞著李白來回踱步，半晌後，忽地故作奧秘道：“不是解酒，而貧道也練不會這門神通，天然不會去練。”

李白隻覺體內熱得短長，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焚燬了普通，頭頂白汽蒸騰，如煙霧環繞，半晌後體內熱氣散去，一股清流灌注滿身，酒意頓消，神態變得非常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