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費貴妃[第2頁/共4頁]

陳秋娘頓覺有古怪，但臉上還是天真的神情，脆生生的嗓音，說：“之前就總傳聞費貴妃，也老是傳聞奶奶在宮裡，卻很少聽您提起。我是一向都獵奇呢。並且，這朱家的事由既然與那段舊事有關，我老是想聽一聽，莫要哪一天朱家找甚麼說法難為我，我倒是一點都不知情的。”她這一番話說得在情在理，有小孩子的天真獵奇，又有懂事長女的聰慧全麵。

“傳聞費貴妃被封為花蕊夫人，皇上還為她遍種芙蓉，錦官城又被稱為蓉城呢。想必她是很美的，加上又有才華。宋太祖亦是豪傑，必定不會讓她受甚麼罪的。”陳秋娘欣喜陳柳氏。

“閨閣蜜斯，哪能就讓陌生男人來拜見呢？這費蜜斯也太不謹慎了。”陳秋娘聳聳肩，還是逗著雙胞胎在破棉絮的床上爬來爬去。

“哪能的事。就是隔了簾子談的。總之，第二天那人就走了。費員外很對勁，費蜜斯也感覺他見多識廣，見地非同普通。卻不料是帝王家，三往厥後下聘的就是宰相大人。當時，我們才明白那人是這蜀國的天子啊。費蜜斯逼於無法也隻得入宮，我也就跟著入宮服侍。”陳柳氏講起這一段，也是長歎短歎。

“奶奶當時也在場？”陳秋娘忍不住一問。

晚餐，水煮蕨菜，生吃魚腥草，熬了蛙肉木槿葉子，還煮了一點魚肉。一家人按例是吃了頓好了。隻要陳柳氏長歎短歎，老是憂心朱家。

“我是費蜜斯的奶孃，是在府中的。那帝王來的時候，卻未曾說是帝王，隻說是錦官城做米鋪買賣的公子，因敬慕費蜜斯才名，纔來拜訪。”陳柳氏提及這一段，也是感喟一聲。

本來，就憑陳柳氏的資質又如何能夠進宮做甚麼老宮女呢。她先前不過就是這二峨山下柳村的農家女，嫁給了走村串戶的貨郎陳鬍子。陳鬍子是青城縣人，這一結婚，伉儷雙雙就回了青城縣陳家莊。這陳柳氏很能生養，三年生了倆兒子，可惜倆兒子都早夭。這又過了一年，生下一對龍鳳胎，女兒不幸夭亡，兒子倒還安康，也就是陳秋孃的渣爹陳全忠了。

“小憐說過‘女人太美畢竟是災害’的。”陳柳氏無端地來了這麼一句，那眼神就直直地飄過來，陳秋娘隻感覺那眼神陰沉沉的嚇人，這三月末的夜有了突然的寒。

陳柳氏皺著眉連連點頭，說：“一定，小憐的性子孤傲，你不懂的，你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