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故作聲勢，軍法不外乎人情[第1頁/共4頁]

屠江麵無神采，仍然冷冰冰道：“慕卒官便是當事人，他既然情願為蔡統領辯白，軍法不過乎情麵，部屬以為應當采取。”

慕北陵嘿嘿笑道：“將軍放心，部屬必然極力而為。”

慕北陵俯身進帳，沙盤前，祝烽火，嶽威等一眾十餘將軍皆在。見他出去，嶽威趕緊讓他近前。

慕北陵輕咦，心想：“嶽威和淩燕也在，她們過來乾甚麼？”乾脆抱拳道：“還請為我通報一聲，就說慕北陵求見。”

慕北陵行禮，問道：“蔡統領可在內裡。”

帳廳甲兵合手道：“是。”架起蔡勇朝外走去。步過慕北陵時，蔡勇斜眼看來，目中肝火未消，目色如同虎睨獵物，厲色儘顯。慕北陵俯身揉鼻，自知蔡勇餘怒未消，不肯與其普通見地。

屠江道：“將軍所言極是。”

嶽威俄然眯眼笑道：“你們孫將軍想的，也是我想的，能不能給我火營挖來一個得力人才，可就看你了。”

慕北陵回道：“將軍息怒，部屬所說句句失實，若將軍執意要治蔡統領的罪，那麼部屬也有擾亂虎帳之嫌，還請將軍一併獎懲。”

嶽威揮手阻他持續說下去，兀自道：“蔡勇擾亂虎帳，其罪做實，依軍法，打五十大板，慕北陵到處謙讓，老夫看在眼裡，他的板子，我看就算了。屠司長以為如何？”

慕北陵冇有回軍帳，而是直接去軍法處。軍法處設置在中軍大帳側麵，帳前有一隊兵士來回巡查，帳門上以黑墨撰寫“軍法”二字，帳眉橫一塊匾額，匾額上白底黑邊，其上寥寥幾筆勾畫一臥虎圖狀，甚是嚴肅。

兵士道：“慕卒官稍等。”伸手去撩帳門，忽聽內裡有聲傳出：“是北陵來了，出去吧。”

慕北陵一時難堪，戰地醫療小隊還未成型，將來會生長成甚麼模樣也不清楚，如此倒像是拖累張廣寬。耿庸一向在帳前靜觀，此時施怡走來，漸漸扶起張廣寬，低聲道：“你傷的不輕，出去我為你醫治。”查抄張廣寬時又喃喃自語道：“火營好久不見有男兒如此固執，部屬替慕卒官道賀。”說完強拉張廣寬進帳。

一口氣跑到中軍帳，帳前兵士倉猝撩起帳門，不做稟報，放他出來。

嶽威沉目，頜下黑鬚微顫，沉寂很久，歎口氣道：“既然如此，就將蔡勇推下去，候斬。”“斬”字剛脫口，淩燕頓時跪倒在地，清淚窸窣滑落，求道：“不成，將軍不成啊。”

嶽威道：“不過你始終都得給老夫查清那人，不然紙始終包不住火啊。”

進到帳中，此帳極大，堪比中軍帳，入眼處，帳廳甚是空曠，東側立有“門”形綁柱，柱上纏繞拇指般粗細麻繩，綁柱前有燒紅鐵爐，爐中置鐵鉗，爐旁另有各色刑具。帳西側，靜躺一銅鑄鍘刀，刀頭狀狗，刀身以黃布袒護。帳中庭，蔡勇被綁手二而跪，兩持刀侍衛擺佈站立。中庭前，則起寸高地台，置軍塌，軍幾，嶽威此時正端坐榻上，右首下方立有豹袍中年人，中年人動手處，則是淩燕。慕北陵認得那中年人，恰是火營軍法司長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