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流水知音，人生痛快當浮白[第1頁/共4頁]

慕北陵放聲大笑，笑聲傳蕩三十裡。

皇甫方士一批一批餵馬，慕北陵在旁靜待，直到最後一批馬兒享用結束，皇甫方士放動手中活計時，他才湊上前，躬身拜道：“皇甫先生。”

言罷輕歎道：“先生既然不肯淌這趟渾水，北陵也強求不得，廄中有良馬十匹，先生可任挑一匹拜彆，此地艱險，莫關鍵了先生。”又道：“待關破之日，如有幸活命，北陵自會遁逃，將來再見先生已不知何時……”話止於此，喉嚨哽咽。叮嚀林鉤道：“去拿些酒來。”林鉤跑去，不一會提來一罈酒。

林鉤異道：“這如何行。不如明日一早再來吧。”

孫玉英聞言大怒，斥道：“皇甫方士，就憑你剛纔所言，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血濺五步。”

慕北陵大驚，閃身上前以指捏刀刃，勸道：“將軍息怒，千萬不成啊。”

皇甫方士沉吟半晌，道：“天下熙熙攘攘，皆利來利往，雀占鳩巢之事數不堪數，我倒是想勸統領一句，各國紛爭，百年難平，真想建功立業，西夜此是非之地，不如放棄的好。”

慕北陵暗自稱奇，心想：“紅鬃馬雖未戰馬，但本性狂野，除了仆人外難有外人靠近，這皇甫方士也不知用了甚麼體例，竟能把他們訓得如此靈巧。”

孫玉英怒眼閃動，對峙些許，甩刀上天，刀尖“叮”的插入低地下幾尺。回身拜彆，留下一言：“慕北陵，你若叛走，我不攔你，但走之前千萬彆讓老孃曉得。”轉出馬廄，消逝而去。

慕北陵猛愣。

皇甫方士神采安靜，起家拜道：“部屬見過將軍。”孫玉英行禮，惱羞仍然。

皇甫方士低頭玩弄草緒，當聽到“百姓”二字時，手上行動稍有停頓，沉默很久，忽長歎道：“慕統領這又是何必？我觀慕統領不像西夜之人吧。”

慕北陵接過酒罈，抬頭灌下一口，拭去嘴角酒液，將酒罈遞於皇甫方士，道：“此生恐難再見，先生若看得起鄙人，便共飲此壇如何？”

抬頭再灌，又道：“統領之胸懷，我等不能比，這口酒，我敬你。”遞去酒罈。

皇甫方士手握韁繩，忽的一笑，問道：“統領隻想來年？不想現在？”

慕北陵側頭瞪去，斥道：“不得無禮。”林鉤所縮頭，慕北陵繼而再道：“給我弄點茅草來，我今晚就睡這了。”

二人一來二去，酒罈逐步見底，喝止痛快時，慕北陵俄然揚天嘯道：“六合萬物芻狗，我自踏雪尋來，疆場天威本日，與君共浮明白。哈哈……”

孫玉英彆過甚，小聲說道：“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