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7月10日 星期日 悶熱[第1頁/共5頁]

她醞釀半天，然後開口了：“小仙兒，對不起。”

我的兩排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後背微微抖著，她看出了我靠近崩潰的狀況，謹慎翼翼地把桌上剩下的一隻杯子從我麵前拿開，攥在了手裡。

老闆在櫃檯裡探出頭看了看，發覺了氣場的詭異，便又默不出聲地重新縮回櫃檯裡。

“你的這個生日，是在四年前，那照你說的，這四年，你一向揣摩著如何證明你給我看。好，讓我想一想，畢業那天，我們喝多了，就在這小飯店裡，我拉著你的手，哭著說好歹我們還在一起，你也哭著說，是啊，我們得永久在一起。那麼，那天你流的眼淚，還是不是真的？我找不到事情待業在家，餓得一包泡麪分三次煮，水煮肉片裡的辣椒都能當頓飯吃，不美意義衝他張口，不美意義跟家裡要錢，就每天跟你蹭飯，你當時候說，一輩子養我也冇題目。你當時候的憐憫心，還是不是真的？你在酒吧裡跟人吵起來，我掀桌子上去跟人打，的確跟惡妻一樣，我男朋友上來勸我還衝他嚷嚷：你給我讓開。當時候在中間坐著看的你，是真驚駭，還是興趣勃勃地在旁觀？”

我艱钜地開口，聲音沙啞：“你說那年我在青島，冇給你發祝賀簡訊，那你還記不記得，返來的時候，我給了你一串22顆貝殼做的項鍊？那項鍊上的每一個貝殼，都是我那天早晨，舉動手電筒，一顆一顆在沙岸上找來的。項鍊拿返來，我向來冇見你戴過，前次幫你搬場，你指著一袋子雜貨，說不要了，讓我幫你扔了，那項鍊就在袋子內裡。”

“有一年我生日，你和他在青島旅遊趕不返來，你記得你乾甚麼了？你就大大咧咧地打了個電話，說了一句不美意義，然後剩下的半個小時裡，都在說你和他多甜美多甜美。我一小我在家，連蛋糕都懶得買，十二點的時候，冇人給我發簡訊，是你阿誰男朋友，給我發了一條生日歡愉。你連想都冇想起來！那天早晨，我就想，你太不知好歹了，那我也不消再給你留甚麼情麵。”

“該如何說就如何說，你還要我雙手托腮眨著眼睛淚光閃閃地聽你說？”

然後昂首看向她：“如果杯子開口跟我說，冇事兒，我諒解你。那我也接管你的對不起。”

我喝不了咖啡，隻要喝一口，皮膚就會從上到下出現一片紅斑。這個奇特的弊端，熟諳的人裡，包含我爸媽和阿誰負心漢，能夠都不曉得，但是她曉得。

無話可說，我們都很恍忽很沉默，兩小我齊齊看向窗外，不遠處的網球場上，穿戴短裙的女門生們嘻嘻哈哈地圍住鍛練開著打趣，那邊幅鄙陋的怪叔叔鍛練麵龐潮紅重新到腳都是血脈賁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