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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子……”她的聲音有些發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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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艱钜地動了動脖子。他的頭被砸得很痛，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他試著坐起來，可頓時，幾個藍衣人就衝到了他身邊。

那人大抵是某家報社的記者，半夜半夜開了半天車來趕突發訊息的。小記者那裡見過顧言這類殺人不要命的陣仗，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刹時嚇得魂飛魄散，戰戰兢兢地下了車。

嚴齊低頭看著她，眼中第一次暴露了安靜以外的情感。他一言不發地走了疇昔，微微抬起她的頭，把手放鄙人顎上，找到了頭部下方的凸起處。蘇一諾刹時明白了他想做甚麼。

淩晨三點。

“我要你留著力量，”他低頭湊在她耳邊，喃喃道，“……為我留著。”

“出來！”他吼道。

他曉得嚴齊另有最後一件事冇有完成。在消聲滅跡之前，這個男人還要再出場一次。

顧言跳進車裡握住方向盤，一踩油門，眨眼就不見了。

“腕錶是你的救星。”阿誰救護員說。

答覆他的是另一個聲音。顧言轉過甚，看到趙子龍在一個救護職員的攙扶下一瘸一瘸地走了過來。顧言還冇來得及多看他一眼，四周媒體簇擁而至的喧華聲就蓋過了他們的聲音。

一輛不起眼的雪佛蘭從河邊公路上駛過,拐進一座能夠俯視河道的石砌修建。

他現在是孤身一人。

陸景陽這個癡人！顧言暗自腹誹，鼻子卻有點酸。他轉頭去找公用電話，可一個海港上有電話的概率就跟火星上有麥當勞差未幾。

他轉頭看了一眼被消防燈照得燈火透明的案發明場，思慮著要不要歸去尋求幫忙。但直覺提示他，多餘的幫忙，特彆是未經練習的人的幫忙隻會適得其反。如果嚴齊曉得他們疇昔……他想起了蘇一諾，他不能用她的生命來冒險。

不顧她的掙紮，他用一種微弱得能把人捏碎的力量，狠狠壓進了那塊軟骨裡。蘇一諾立即就倒了下去。

嚴齊走進房間，扔下車鑰匙，把蘇一諾放到了沙發上。接著,他諳練地把她的胳膊捆到了身後，又綁住了雙腳。

會在哪兒？嚴齊會把他帶到哪兒？

白叟悄悄地看著他，目光中透暴露憐憫和無所害怕。

他驀地坐直了身子。

他必須打電話乞助，但絕對不是在這裡打。嚴齊籌算去的處所也必須保密。他哪天嫌蘇一諾死得不敷快了，纔會讓拉響警笛的警車和采訪車吼怒著去添亂！

顧言四下張望著，想找輛車。他開來的車在港口的另一麵，他可不想費這個彆力和時候再跑疇昔。而這裡離他要回的處所足足有幾十千米，他又不是鋼鐵俠“咻――”一聲就能閃亮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