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梅夜話[第2頁/共4頁]

說罷，劉承空又連連磕了幾個響頭，直磕得額頭破了才停下，哭喪著臉道：“大俠，這就是我曉得的全數了。孫衙內必定比我曉得的更多，您能夠去找他問個明白。”

待此人停下，手已掐住了劉承空咽喉，夜無眠纔看清他的樣貌。

可這回，安化縣府卻不聞不問，還斥逐了跟洛家有關的馬幫，彷彿是有忌諱在此中。以是啊，當鄙人聽到小道動靜，說這洛凡溪，是死於朝廷之手時，便果斷不移地信了。”

此時恰是中秋節後第七日，是住店淡季，一間中等客房，每晚竟貴至八十文大錢，用飯茶水，以及看馬費、馬料費，還要另算。

本來那桌的客人中，有一個穿戴湖縐短衫的男人，正在滾滾不斷講著，所觸及的話題，恰是洛凡溪之死。

玄色勁裝男人把劉承空捏得快死了，才驀地放開，冰冷的嗓子擠出寒鴉普通的聲音：“你說洛凡溪死於朝廷之手，證據。”

劉承空酒醒了大半，翻著白眼儘力回想，驀地道：“除了思疑是朝廷所為以外，他還說，說洛凡溪，同時死在了江西和四川兩個處所。”嚥了咽口水，賣關子一樣停頓了下來。

洛湘竹隻是才及笄的女兒家，傳聞仇家竟是朝廷，隻道此生都難報大仇了，有如此驚駭、悲絕之心，也屬普通。

劉承空娓娓道來。

有罵朝廷的，有中立的，也有站在朝廷的態度上，數落洛凡溪的，不一而足。

吃到酣處，卻聽堆棧中的聲音垂垂稀落下來，隻餘居中一桌的客人，還在高談闊論著，他說的話題彷彿非常吸惹人，惹的旁人都不說了，專聽他說，偶爾帶點酒菜進嘴。

兩報酬節儉開支，隻住一間房。點好飯菜後，破鈔了近五百文。

他趕緊往洛湘竹看去，卻見她神采如常，不覺有甚麼非常，這才稍稍放心。

美酒飄香，好菜勾胃，梅山中的夜餬口，於此為盛。

夜無眠給洛湘竹盛了一碗大米飯。兩人眼神會心，相視一笑，冇有客氣，也不講飯前禮節，直接開動。

夜無眠往窗外望去，來交常常的路人中，再難尋見他。

夜色漸沉、月如弓，洞市老街漸漸熱烈了起來。陳腐的青石板街上，人來人往，各式燈籠掛在街旁，慶賀著中秋節的餘韻。

幸虧兩人坐的這一桌，是在角落中。堆棧燈光本就有力，照到這裡，更是陰暗。

洛湘竹驀地一驚，身子一顫，看向他，一雙眼睛，像會說話一樣，有好多話要說。

至於馬幫，普通是本地人，有屋舍可回，不會住這裡，偶爾倒是會慷慨幾文銅板，來此吃口酒，趁點熱烈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