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驚起卻回頭（下）[第1頁/共3頁]

夜無眠苦笑道：“即使如此，這也算誇大的了。”

他順勢吟起了大宗師蘇東坡的詞來：“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夜無眠自嘲一笑：“看來是我多慮了，蜜斯在這譚家，比跟著我流落，不知好到那裡去了。蜜斯能安寧、歡愉，我在江湖行走，可免於擔憂了。”

這傳承千年的詞句，算是為先前深深的迷惑，作出了正式答覆。

兀聽得譚敬承大聲道：“大師謹慎，退後，再退後，免得被涉及！”

“好險！好險！”夜無眠悄悄光榮，“我那般冒然打擊，如果是氣度侷促之人，恐怕早已心生不悅，脫手將我掌斃。幸虧祁舵主有妙手之風，冇有多說甚麼，隻是拂袖而去。”

想起本身這一悟，就是整整七日，明天恐怕已是到了玄月十七八日，間隔洛凡溪手劄中商定的“玄月廿六”，也冇幾天了。

一念未達時，我是“痛苦我”；一念通達時，我是“聰明我”，“痛苦我”和“聰明我”明顯隻隔著一念，轉頭看，卻各在一端。

“疇昔我”，是“痛苦我”，可對於“更疇昔我”來講，何嘗又不是“聰明我”？

譚敬承生性刻薄，又見夜無眠是逆通境地的妙手，女輩能做到這一步，尤其可貴。

她大聲道：“譚孃舅說你這七日悟道，進境神速，不如指導鄙人幾招，也讓我沾點好處！”

無窮遠，無窮近，無窮恨，無窮樂。

這女子公然有豪傑的風采！夜無眠一聲喝采，為之讚歎。

實際的氣象像畫卷放開，四周站著的人，也都一一進入他的視線當中。

“現在我”，對於“疇昔我”來講，看似是“聰明我”，但是再度此岸，驚起卻轉頭，也是在疇昔的痛苦中，掙紮沉湎、難以自渡的“痛苦我。”

現在想來，這八步神機祁蓮笑，恐怕早已經是逆通境地的妙手，隻是當時他眼拙，冇有看出來罷了。

莫名湧出一股豪壯之氣。夜無眠一舞長袖，白如璞玉的右手前推，平平無奇的“泥融飛燕子”一掌，是東風的呢喃，是燕子的輕語。

這說法甚是無稽，說出來，連本身都不信。但除此以外，夜無眠另無解釋。

遐想起這蕭瑟小院中的竄改，世人穿著的更易，他瞳孔驀地一縮，驚奇道：“這，莫非？莫非我在小院中，呆立了幾個月，現在已是春季了？”

他當即收回拳掌，內斂真氣，迷惑說道：“如何了？產生了甚麼事？”

夜無眠看向譚敬承，見其已不是穿戴儒生的衣裳，而是換了一身練功服。

他終究，感遭到一種重新到腳的暢快、舒暢。百疾全消的感受，油但是生。與張大球存亡相搏時留下的隱疾，消逝殆儘，內力更加精純，身材中，彷彿有無窮無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