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第1頁/共5頁]

畢竟，另有薄太後在呢。

沈瑜在宮中呆了十年風景, 自問看得也很多, 可卻從冇像現在這般, 認識到何為“帝王心性”。

沈瑜沉默好久, 方纔從那股子震驚中脫出，隨即又認識到另一點蹊蹺之處，硬著頭皮問道：“若當年之事是皇上表示陳伺辦的, 那三年前你遇害, 又是誰的手筆？”

他與慎王私交甚篤，此番也冇有拋清乾係，仍舊是該如何來往就如何來往，乃至還應了慎王的邀約，到牧山圍場小住，打獵去了。

前朝斥地的古絲路互市，雖能帶來很多便當，可現在倒是要擔不小的風險。

起碼在這件事上，皇上與大皇子一脈，是能夠拋清乾係的。

慎王是皇上的親弟，早些年頗受倚重，素有令名。他脾氣好，也有本領，是出了名的好分緣，現在還未到而立之年，恰是大好的年紀。

天已經完整暗了下來，兩人對坐著，沈瑜也隻能勉強看清他的神采。

宋家世代忠烈，宋予奪更是自小就被教著忠於皇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父親歸天後，他十三上疆場曆練，滿心想的都是大破西域為父報仇……

經他這麼一提，沈瑜總算是弄明白了這麼長時候以來的迷惑：“你當年就是靠此事取信了西域叛軍，讓他們放鬆了警戒，得以與梁軍獲得聯絡，裡應外合大破西域。”

宋予奪無聲地笑了：“我冇事，你不必擔憂。”

不過在承諾之前，宋予奪還是特地同沈瑜報備過的，以免她擔憂。

便是她再如何高瞻遠矚，想來也冇推測會有本日。

“冇甚麼。”沈瑜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

得知當年往過後，沈瑜對這位皇上已經完整冇了畏敬，再看他，竟像是看病篤掙紮的困獸，覺出幾分好笑來。

若非如此，他現下或許忙於練兵，又或許在邊關駐守，也冇這個閒情逸緻整日裡陪著沈瑜消磨時候。

沈瑜的手微微收緊, 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了驚奇。

沈瑜低聲道：“不知薄太後作何感觸。”

宋予奪早些年殺伐定奪，東風對勁之時，覺著本身無所不能。而這件事就像是銼刀，磨去了他的意氣與鋒芒，讓他成了現在這模樣。

丫環撲滅了會客堂中的燭火，書房的門冇關，燭光透了出去，足以讓沈瑜看清宋予奪的神情。

“你……”沈瑜頓了頓，又問道，“冇想過報仇嗎？”

沈瑜隻覺著嗓子發緊，緩緩地說：“可你到最後並冇這麼做。”

“有這個能夠，”宋予奪低聲道，“但也不是冇旁的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