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孝武本紀[第1頁/共9頁]

公玊帶曰：“黃帝時雖封泰山，然風後、封钜、岐伯令黃帝封東泰山，禪凡山合符，然後不死焉。”天子既令設祠具，至東泰山，東泰山卑小，不稱其聲，乃令祠官禮之，而不封禪焉。厥後令帶奉祠候神物。夏，遂還泰山，脩五年之禮如前，而加禪祠石閭。石閭者，在泰山下阯南邊，方士多言此神仙之閭也，故上親禪焉。

元年，漢興已六十餘歲矣，天下乂安，薦紳之屬皆望天子封禪改正度也。而上鄉儒術，招賢能，趙綰、王臧等以文學為公卿，欲議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諸侯。草巡狩封禪改曆服色事未就。會竇太後治黃老言，不好儒術，令人微得趙綰等奸利事，召案綰、臧，綰、臧他殺，諸所興為者皆廢。

其春，勝利侯上書言欒大。欒大，膠東宮人，故嘗與文成將軍同師，已而為膠東王尚方。而勝利侯姊為康王後，毋子。康王死，他姬子立為王。而康後有淫行，與王不相中，相危以法。康後聞文成已死，而欲自媚於上，乃遣欒大因勝利侯求見言方。天子既誅文成，悔痛恨其早死，惜其方不儘，及見欒大，大悅。大為人長美，言多方略，而敢為大言，處之不疑。大言曰：“臣嘗來往海中，見安期、羨門之屬。顧覺得臣賤，不信臣。又覺得康王諸侯耳，不敷予方。臣數言康王，康王又不消臣。臣之師曰：‘黃金可成，而河決可塞，不死之藥可得，神仙可致也。’臣恐效文成，則方士皆掩口，惡敢言方哉！”上曰：“文成食馬肝死耳。子誠能脩其方，我何愛乎！”大曰：“臣師非有求人，人者求之。陛下必欲致之，則貴其使者，令有支屬，以客禮待之，勿卑，使各佩其信印，乃可使通言於神人。神人尚肯邪不邪。致尊其使，然後可致也。”於是上使先驗小方，鬥旗，旗自相觸擊。

十一月乙酉，柏梁災。十仲春甲午朔，上親禪高裡，祠後土。臨渤海，將以望祠蓬萊之屬，冀至殊庭焉。

明天子所興祠，泰1、後土，三年親郊祠，建漢家封禪，五年一脩封。薄忌泰一及三1、冥羊、馬行、赤星，五，寬舒之祠官以歲時致禮。凡六祠，皆太祝領之。至如八神諸神，來歲、凡山他名祠，行過則祀，去則已。方士所興祠，各自主，其人終則已，祠官弗主。他祠皆如其故。今上封禪，厥後十二歲而還，遍於五嶽、四瀆矣。而方士之候祠神人，入海求蓬萊，終無有驗。而公孫卿之候神者，猶以大人跡為解，無其效。天子益怠厭方士之怪迂語矣，然終皋牢弗絕，冀遇其真。自此以後，方士言祠神者彌眾，然其效可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