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檢雞茸[第1頁/共3頁]

淩晨，金菊吐蕊，喜鵲叫早，瓊樓高低，都說是個好兆頭。白瑤華披著石青妝花灰鼠披風，踩著滿地的薄霜，走出了無人看管的院門。

廖氏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我們既然掙的是高門大戶的錢，就要依著高門大戶的端方來，照你如許，誰請我們去？”

白瑤華跟在白迆身後，上前施禮：“給老太太、二老爺、三老爺存候。”

白瑤華淨手換裝，在案板前站定，墊豬皮，剁雞茸，纏筋絲，上蒸籠，很快做出了一碗未加任何調料的清蒸雞茸。

廖氏額上的青筋，跳得停不下來了：“能有甚麼事，比歡迎高朋更首要？你連看瑤華做雞茸，都冇有耐煩？準是又看上了哪家青樓的花魁，趕著去——”

惦記取花魁的白釗，就是白迆的親爹，他此時也笑不出來，暗歎著氣，批示丫環把案板爐灶等物，搬進了廳中。

廖氏放下碗，嘴角微耷：“讓你們掌勺，隻是因為你們是長輩，不想讓你們失了麵子，到時真正拿主張的，還不是白迆！”

淩晨氣候冷，懷安堂裡生起了小火盆，廖氏端坐在羅漢床上，神采在炭火的映照下，顯得紅光滿麵。

“看門罷了，養條狗就行了。”白瑤華語氣輕鬆。

白釗看了看炕桌上的漏刻，眼中透出一絲煩躁：“不是要做雞茸麼，從速吧，我另有事呢！”

白鈺不敢頂撞，卻又較著不平，抖抖袖子，看牆去了。

厚顏無恥！毫無骨氣！廖氏氣得大拍炕桌：“給我滾出去！”

白瑤華站在一旁，有些迷惑。白迆的確不錯，那上一世本尊被姦汙的時候，《食彙錄》被盜的時候，他在做甚麼？都怨本尊眼裡隻要祝季同，天下小得不幸，乃至於她回想起來，很多事情都是朦昏黃朧，不太逼真。

纂兒向著包氏，白迆亦有所耳聞，一時冇法辯駁白瑤華的話，隻得道：“養狗必定不可，轉頭你去三太太那邊，另挑個好的。”

林間巷子鋪滿了鵝卵石，感染晨露，既濕且滑，秀芽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懷安堂外，寬廣平坦，方剛正正的青石磚，配著五彩的鵝卵石，構成了一個龐大的福字。此光陰頭已高，身處室外亦不感覺冷，白迆便站在福字的中心，對白瑤華道：“瑤華，你做的雞茸，無可抉剔，今兒老太太和兩位老爺都讚不斷口，真是可喜可賀。”

廖氏接過碗，拿一雙四楞箸夾起一點雞茸，送入口中。雞茸柔滑細緻，近乎入口即化，卻又絲絲清楚，儲存了雞肉本來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