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地宮[第1頁/共3頁]

“就曹司戶。就你所言，他們脫手判定狠厲，毫不止滅口之圖，十有八九有人買了我們的命。自我們入繾州城以來，惟曹司戶獲咎不小，餘者懷疑皆不大。”

綠衣微眯了眼，探得四周無人，很快返回書齋，將這番說話奉告了辛寒。

待他將那位鴿中懦夫放飛，綠衣也清算清算好了食品和行裝。

不大的洞室內，箱篋大開，透出寶光熠熠，地上黃金彩寶散落一地，一樣橫陳地上的，另有五具容色活潑的死屍。

辛寒說：“都殺了便是，於黑鴞不算難事。”

夜間，綠衣彌補了烙餅和燻肉，又搜了一遍他們落腳的宮室，帶些得用的金飾。

辛寒發覺她的停頓，回眸看她，她在他的目光中立時回神，強自壓下心底的驚奇，重新收攏重視力鑒戒四周，給了他一個“無事”的訊號，他也未幾問，回身徐行前行。

辛寒：……

辛寒大抵聽出了她的意義：“黑鴞不會泄漏賣主的身份，我現查也來不及，何況，我們尚且不能肯定是否在黑鴞的票據之上，你又能買誰的命？”

“如此說來，這行宮住不得了，也罷，黑鴞未追來這個方向，我們趕路時接動靜也無礙。”

她不好上前細看他寫了甚麼，但遠瞟一眼，禿筆所經之處，鸞漂鳳泊，筆跡端是清雋。

第三日，綠衣再去膳房淘換乾糧的時候，聽得兩個廚娘抱怨：

兩個廚娘便不再多話，房內立即響起一片鍋碗油煙聲。

“……若我吃的是燻肉，那你怕不是要用肥油潤墨。”

辛寒看了綠衣一眼，切近一側，探身一瞧。

此地偏僻，不比之前那間內飾瑰麗，該有的用器被褥倒也不缺。

便是一筆票據不劃算，也隻好咬著牙做下去，哪能一意分歧就不乾呢。

二人已一個眼神確認了對方無傷，再昂首，發明他們身處與洞口普通大的暗中高山，但正在他們麵前的，倒是一廊火把映亮的通道。

“哎呦，你這話說得，遼王安王都是龍子鳳孫，那王府裡的大官也好小仆也好，不要命了纔敢怠慢丁點啊。”

“說的也是。不過，陛下聖意豈是你我這般的小民能測度獲得的。唉，猜這些做甚麼，也和咱倆無甚乾係，不如從速做完了活歸去打牌要緊。”

二人白日裡上書齋看書，黑夜裡去那僻靜宮室安息，倒也過了兩天安逸日子，起碼頗合求書若渴的綠衣的意。

“那些臭男人太猖獗了，剋日偷吃得更加短長，我昨下辛苦鹵了三隻鹽水雞，不過一刻鐘的錯眼，再看就剩下一隻了，問他們，他們還嘴硬就偷了一隻，這按正理說也是禦膳啊，他們那膽量脹得快比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