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不識人間事[第1頁/共3頁]

“你爹呢？”

“我娘一向不如何管我，幾年前就失散了。”

笑嘻嘻的湊上前，閻小樓本來想跟白日官說，不消那麼費事了，他這麼吃就挺好的。可話到嘴邊，竟然變成了決計的奉迎：“師兄，我來吧。”

翻出外套給少年蓋上，一聲感喟悄悄轉過。

白日官提了提嘴角，笑意還未散開，俄然又感覺有些心疼。

白日官眼神一軟，眉宇間透出些許憐憫。

白日官卻就著這個話題，反問道：“冇做過飯？”

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閻小樓也冇再對峙。

對於他的小行動，白日官並冇有多說甚麼，俯身拽起鹿角，單手就往江邊拖。

他在乾甚麼，不言自明。就算心急了點兒，吃相不如何都雅，也犯不著為此大動肝火吧？

閻小樓努了努嘴，點頭道：“冇有。”

他倒是好贍養！

開門七件事，他是曉得的，並不需求師兄多解釋甚麼。

一聲嗬叱，嚇得閻小樓不敢再動。隻鎮靜的抬起眼，像隻受了驚的兔子，茫然無措的看著白日官。

白僵智力有限，察言觀色的事做不來，唯獨對自家主子的情感竄改極其敏感。都不消看，就曉得白日官正壓著火呢，隨時能夠翻臉。

閻小樓有些摸不著腦筋，白日官隻好把題目問得更直白一點：“住在哪，吃甚麼？”

湯水滾過幾滾，不加裝點的肉香完整溢位。

幾經掙紮，餓慌了神的少年埋下頭去，偷偷摸摸的把食品往嘴邊送。

捧著熱氣騰騰的描花海碗，閻小樓訥訥道：“師兄，你如何甚麼都有？”

白日官冇理睬他，自顧自將死鹿拖到江邊，信手一翻，也不知打哪變出一把刀子、一口帶著提梁的圓肚大黑鍋，親身操刀割取鹿肉。

煮熟的肉非常軟嫩，就是冇甚麼滋味。

閻小樓也不挑，隨便往地上一躺，躺下就著。

白日官側頭看了他一眼，就著江水淨了淨手，起家站到一旁。

帶過一句，白日官低聲道：“快吃吧。”

盛了一碗又一碗，就在閻小樓第七次去拿木勺的時候，白日官終究看不下去了。按下他的手，不無憂心道：“彆吃太多。”

閻小樓蒙了老半天，直至看到不食人間炊火的師兄將大小適中的肉塊洗去血水，碼進大鍋，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師兄非要生火，大抵就是想燉肉來著，冇要餓著他。

“嗯？”

閻小樓語氣安靜，聽不出太多的情感，氛圍卻變得沉重起來。

打他出世那天起，就冇用過筷子。玩弄半天，兩根小棍就是不斷地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