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第2頁/共4頁]

書院裡響起琅琅的讀書聲，讀的是朱子的《四書章句集註》。若澄托著下巴，差點要睡疇昔的時候，沈如錦推了推她：“來了！”

門前有一排楊樹，恰是枝繁葉茂之時。樹蔭隨風而動，陽光細碎如沙，一個喧鬨的春日午後。

蘇奉英點頭，將畫軸支出袖中，跟青蕪一道走了。

“急甚麼？我還要聽聽那葉明修講課。你說他插手今次的科舉，為何名落孫山？此人才調，足以讓蘇奉英傾慕，讓蘇濂刮目相看，必然不凡。”朱正熙咬著草，含含混糊地說道。

“青芫姐，你如何又來了？”阿柒無法地說道。

等兩人上了馬車，素雲和寧兒跟在兩側，分開巷子。

青蕪被他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羞惱地從門中退了出去，轉到巷子的折角處，蘇奉英在那邊等著。她看到青蕪把畫軸拿返來，就曉得葉明修不肯收，臉上儘是絕望的神采。

那人對素雲點頭一禮，素雲臉頰發紅，趕緊垂視空中。

這個時候，族學的後門翻開，一個男人從內裡走出來，倒掉杯中陳腐的茶葉。他抬眸的時候，不經意間與素雲打了個照麵。素雲一下子愣住，她認得那雙眼睛！恰是在平國公府前麵遇見的墨客！

一頂並不華貴的肩輿停在族學門前的綠蔭底下，從轎高低來一個穿戴檀色寬袍，頭戴方巾，蓄鬍子的慈眉老者。他負手正要進族學，沈如錦立即跑了出去，叫道：“蘇大人！”

若澄獵奇地探身往前看了看，隻見人群最前走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穿戴綴白護領的青灰雲紋道袍，戴著唐巾，腰上繫著絲絛。他麵龐清秀，一雙眼睛深如大海，軒舉似霞標。

蘇奉英接過畫軸，苦笑道：“你當我不知這些？但我對他一見傾慕，早已顧不得身份。這世上最難節製的便是人的豪情，身不由己。我就算為皇子妃，恐怕也忘不了他。”

“劉德喜如何曉得得這麼清楚？”朱正熙挑眉道。

葉明修冇有收：“蘇女人是大富大貴之人，多謝她的抬愛，但這卷軸實在不能收。本日蘇大人也在學中，葉某另有事，先辭職了。”他抬手一禮，敏捷回身拜彆，留下阿柒和青蕪兩人對看。

若澄的手指微微顫栗，剛纔見到蘇濂，她強忍著纔沒有驚叫出來！府庫的老爺爺，竟然是當朝首輔蘇濂！怪不得他會在府庫呈現，會熟諳她的父親，會曉得那麼多的東西。她嘴唇微張，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沈如錦使了個眼色，她才低頭施禮：“若澄見過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