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一百一十五章[第1頁/共5頁]

本朝皇室嚴格限定妾媵的人數，即使隻是納妾也要上報給天子曉得。是以作為良家妾, 身份與通房丫頭分歧, 不得隨便吵架發賣, 並非全無職位。

朱翊深心知肚明，也不戳破他。

李懷恩走進西次間，朱翊深早就醒了，正靠在暖炕上看書。窗子開了一半，透過樹木稀少的枝葉，能模糊看到屋前的景象。方纔他瞥見沈若澄走過來，圓滾滾的，就有點悔怨給她帶那盒糕點。

朱翊深的語氣平平：“返來路上順手挑了幾匹，你喜好就好。”

她隻能順勢坐下來。

香玲勸道：“夫人彆憂心，也許隻是王爺路上舟車勞累, 有些乏了, 才叫夫人返來。”

周蘭茵放下水瓢，歎了口氣，走到鞦韆架那邊坐下來：“我疇前就曉得他不喜好我, 隻是我想著三年不見，好歹能坐在一起說些梯己的話……等今後有了新王妃, 我想近王爺的身都難。”

她彷彿很想分開這裡。朱翊深也冇勉強，淡淡地“嗯”了聲，算作應允。

朱翊深冇有話說，周蘭茵便將王府三年來的事情像流水賬一樣稟報。聽那架式，要說上三天三夜。

他們之間，說不清是誰有恩於誰，誰又虧欠了誰。她為了報恩，嫁給一個她不喜好的男人，他也在最後關頭放了她一馬，輸掉全域性。她的性子實在很像母親，和順不爭，有甚麼事都藏在內心。但願這輩子，她不要再碰到葉明修，他們也不必再麵對一樣的挑選。

若澄退出去時，不經意間抬眸，還是看到了坐在暖炕上的男人。他穿戴青緯羅的祥雲紋直身，表麵深切，鼻梁矗立，眉毛很濃。那雙眼睛像極了宸妃，隻不過宸妃的和順似水，他卻如同冰錐一樣，又冷又厲。

朱翊深正欲開口打斷，李懷恩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出去，呈給周蘭茵：“門房送過來的，說是平國公府的請柬。”

周蘭茵決計忽視他口氣間的疏離，欲上前說話，李懷恩已經搬了杌子過來，放在離暖炕幾步遠的處所，熱忱地請她坐。

“夫人怕甚麼？您是良家妾, 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 報過先帝的。就算王府裡有了主母，也不能拿您如何樣。”

素雲還想再說甚麼，若澄一把抓著她的手臂，悄悄搖了點頭。素雲隻是個下人，她不想叫她難堪，跟在李懷恩的前麵出來了。

李懷恩“嘿嘿”笑了兩聲：“那但是我們廢了大半日工夫纔買到的糕點，奇怪著呢。女人收到歡暢，定要劈麵來感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