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化妝小能手[第1頁/共4頁]

伯夫人斂眉應是：“母親說的是。隻這一回，她們也算是偶然之失。本來媳婦替蓮華清算院子時就說要將這青苔鏟去。伯爺隻說光禿禿的，少了幾分意境，便留著了。誰知這些積年的青苔，真是一點也沾不得的。”

四老爺是庶出，和四夫人一道按例是裝鵪鶉的，明顯坐在屋中，也毫無存在感。

小曹氏半倚著柴嬤嬤，嫋嫋而行，入了門悄悄站定，低垂著眉眼盈盈一福，額上包著的紗布非常奪目。

薛池已經是手快的翻開了一邊的妝盒，指尖挑了點香膏就往小曹氏麵上去，看行動諳練，竟然是成竹在胸。

小曹氏滿身濕噠噠的，臉上還沾了淤泥，又是驚魂不決不竭的掙紮，又是咳喘不斷，瞧著非常狼狽。

薛池拍了鼓掌上的粉，對勁的笑道：“如何？”

柴嬤嬤也氣得連聲謾罵：“這賤|人竟是一進府就下了手！”

下頭四房人齊聚，卻不像平常熱烈歡暢的模樣。連下頭幾個孫輩，恰是活潑愛笑的年紀，此時也都是神情古怪的閉著嘴不說話。

有些孩子似的天真，又帶著些羞怯衰弱。

融伯爺轉過身，微皺了眉著盯著伯夫人。

她瞥了伯夫人一眼，撥了撥腕上的數珠：“垂教員的，這些婆子連個軟椅都抬不好，另有甚麼用處？趁早打發了。”

伯夫人坐在太夫人動手，捧著盞茶，垂著眼瞼，麵無神采。

還好是大熱天的，也不消擔憂著涼，幾個婆子腳下安了飛輪似的去拎了熱水來，給小曹氏和薛池沐浴換衣。

十七年未見，伯爺心中小曹氏的模樣該當還是當年如花似玉的模樣，這番狼狽的倉促見上一麵，壞了印象，再晾上兩月，隻怕這伯爺的心機也就淡了。

小曹氏淡淡的道：“她是想給我個上馬威，奉告我這很多年疇昔早已是她的天下。”

薛池倒是冇甚麼，背麵是摸著池邊的石頭穩著下去的，洗換一下便罷。

柴嬤嬤待人出去，便道：“夫人，這如何是好？清楚就是要伯爺見著您狼狽的模樣！”

小曹氏沉默不語。

小曹氏淡淡的道：“曉得了，我們打扮換衣，便會前去。你先去回話。”

丫環在外頭通報：“太夫人，蓮夫人和大女人到了。”

世人沉默。

世人一看，小曹氏額頭上被淤泥袒護，卻模糊沁出一絲赤色來。

柴嬤嬤上前就拍了信娘一巴掌：“這點子事都做不好，白長了一雙手，隻得剁了。”

薛池“啊”了一聲，勉強笑道：“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