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黃沙行者[第2頁/共3頁]

“長河夕照歸瀚海，大漠霜氣冽寒秋。班駁碧血洗枯藤，萬裡黃沙葬吳鉤。”北疆苦寒之地，自古便是兵行險要，塞外鐵蹄虎視中原，當目前廷天子年老昏庸，朝政由大寺人九千歲魏端功把持，廣積朋黨，設立九部九堂號殺生樓，誅殺忠臣良將，朝堂之上，民氣惶惑，朝堂之下，民不聊生。北疆門處有一小旅社供來往客商行腳走狗憩息，也是這三百裡黃沙地獨一的補給站。

“謹遵師尊教誨！”

“孺子可教也，修天道爾無運，修臣道爾無緣，俠道之人，十步一殺人，千裡不留行，但也順了爾的情意，但小徒你記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小人這就滾，小人這就滾！”

“吾有一劍，名曰淩煙，劍長三尺三，天外寒鐵打造，以忠為鋒，以廉為鍔，以法為脊，以明為鐔，以正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以內，無不賓服而服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

“恰是，不過這眼看著入夜了，我勸客長您臨時在小店住下，待明日行腳販子湊上一行步隊一同出關，這黃沙漫漫，也有個照顧。”

“徒兒，我有三程劍法，你們三人各自想修習哪程？”

“呦，官爺，您喝多了，來來來，小人扶你起來！”

“狗主子！”罵了一聲狗主子，這男人從身後取出一塊玄鐵令牌，驚詫寫著將軍府三個字。

“呦，官爺您且放心，這馬咱當爺爺那麼喂著，您幾位就是咱祖宗，好酒好肉管飽了吃，至於這小我，咱還真冇見過，如果見了，您就放心，小的我第一個告訴您，咱還得去衙門口領賞不是！”

“徒弟，徒兒願學！”

“回徒弟，大師兄修天子劍，乃是皇室以後，行霸道，施仁政，霸道殺伐判定，伏屍百萬，流血千裡，天道使然，小徒修不來；二師兄修諸侯劍，乃是世家後輩，行臣道，守法度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小徒生性渙散，修不得；這白衣卿相，一劍一酒一江湖，天為蓋，地為廬，這纔是小徒的道！”

“不知徒弟有哪三程劍法？”

“徒弟，弟子願學！”

這時節那男人漸漸摘下鬥笠，順勢褪下被風沙殘虐的披風，身軀凜冽，邊幅堂堂。一雙目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