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朱雀天街[第1頁/共4頁]

“停止——”玄色馬車的廂門緩緩開啟，車裡暴露一名肥大的中年男人。他眉頭一皺，扶著車欄從車上走下來，神采陰晴不定。

就在謝雲沉默之際，通往南城的方向卻模糊掀起了一陣動亂。一輛馬車自明德門隆隆奔馳而來，衝撞了天街行走的倉促人群。

隨即他如有所指的瞥了“裴夫人”地點的馬車一眼，冷嘲笑道：“卑賤的下種，我看有些人一旦雞犬昇天，也就健忘本身本來的身份了吧！”

“看車主的身份，應當是哪位四品以上的公卿朱紫吧？”路人笑了笑，奉告道：“周禮規定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我皇唐車承周製，也隻要四品以上的達官權貴放有資格駕駛駟馬。”

在朱雀大道上行走的，不但有大唐本國百姓，另有來自天竺、曰本、新羅、渤海、波斯、大食、昭武九胡以及塞北諸胡商賈。人群裡昂首可見黑髮黑眼的東方人種，也有色目彩發的西域胡人，乃至連金髮碧眼的大秦販子亦是屢見不鮮。

謝雲踏出楊府的那一刻，表情豁然開暢。放棄與楊家的婚過後，自此一彆兩寬，各自歡樂。

當謝雲踏入朱雀大街的那一刻，他終究感遭到這亂世大唐的巍巍雄風，亦切身材味到身為大唐百姓的高貴與高傲。隻見寬達百步貫穿南北兩門的朱雀大道，在麵前筆挺得延伸開去。自南目極望北，一眼看不到絕頂。

那幾名侍從見對方神采嚴峻，且身著六品官員的深綠章袍，神采一抖，明顯不敢猖獗。此中一個轉頭走到馬車旁向那少年叨教道：“夫人，對方彷彿是個六品官兒。”

這位肥大的中年男人話音方落，身材被對方的侍從一腿踢到地上。他渾身抖如篩糠，驚怒之下又憋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手指著對方氣極難言。

謝雲這才重視到這位中年男人不但身材細瘦，彷彿另有點跛足。

這裡行人多，卻儘是泥地，天然灰塵飛揚。每到下雨之時，長安設時化為泥壤之鄉。

“就連這駟馬之車，也跟我們毫無乾係。”少年翻開車簾，往外瞥了一眼，微微感喟道：“我們的繁華繁華不因楊家而來，也不要仗著楊家的名義胡作非為。楊釗這個名字，又如何能跟楊銛、楊錡比擬？”

謝雲神采一片黑沉。他向來看不慣這類仗勢欺人，恃強淩弱的惡性。

究竟上朱雀大道有五千米之長，路邊的排水溝也非常豪闊，街旁遍植榆、柳、槐等各種樹木。此時雖值冬春之交，但朱雀大道還是風景如畫，美不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