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清醒[第1頁/共3頁]

她有些躊躇，但還是語氣固執隧道，“你如何不歸去問問你娘，你記不得的事兒，或許她都記得。她……”

如月！本來她叫如月。如日，如月。武如日，武如月。看模樣，也是一對豪情甚篤的兄妹，也有一段悲歡聚散的故事。他在內心歎了一聲，伸脫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淚，剛觸上她的麵具，又生生地收了返來。

她細心想了想，武如日走的那一年，她纔多大？總有七八年了吧。時候的確有些久，但當時候的武如日已經年滿十八了，當日便是這般模樣，成年人了變也變不到那裡去。不過，七八年前武敏之也是成年人了，就算他真的失憶，記不得之前的事兒了，但失憶這麼大的事兒，不至於記不住。

春四娘被他嚇住了，她惶恐地瞪大了眼睛，大張著嘴，呆呆地望著他，眼淚盈滿了眼眶，彷彿都不敢掉下來。那楚楚不幸的模樣，讓武敏之想起了她方纔麵對一群來意不善的男人時，談笑自如的臉。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武敏之在內心歎了一聲，漸漸地直起家子，起家欲走。

武敏之坐在馬車上，腦筋裡瓜代閃現出兩雙眼睛，一樣的淚盈於眶，一樣的驚懼，一樣的惶惑，一樣有不甘，一樣有不捨……他睜大了眼睛，但無用，如何樣都趕不走。到最後，他已經分不清那雙眼睛是誰的了。

她抬眼望著他，又驚又喜：“你笑了，你莫非想起來了？”

可他實在並非姓武，他的名叫敏之。而他的妹子，閨名中固然帶了個月字，卻也不是“如月”二字。

“你姓武？”他淡淡地問，內心卻升騰起陣陣討厭，不是討厭她，是討厭這個姓氏，討厭賜給他這個姓氏的人。

“念你思兄心切，我不與你計算。不過，從今今後......”冇有今後了，是他胡塗了一次，冇有今後了。

武敏之一下子沉了臉，娘，她或許記得？她憑甚麼就該記得？你怎敢說出如許的話？會記得的隻要月娘，是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那些暗中驚懼的夜裡，是他們相互安撫。娘，她在那裡？

還是，留個念想吧……

春四娘又呆了半日，她仍不甘心，掙紮道：“你都冇看我一眼，安知本身不是失憶？”說完本身也忍不住想苦笑，他看不看她，與失冇失憶有乾係麼？智商真是丟到承平洋裡去了。

她俄然抬開端來，麵色緋紅，目光灼灼地望住他。

“武如日，你失憶了，你甚麼都不記得了。你覺得本身是武敏之，實在你不是。是，你之前的肉身的確與他一模一樣，但你不是他。你隻是借用了武敏之的殼子，你的靈魂已經不是武敏之了。你是武如日。”她彷彿怕他打斷她，一口氣說了下去，說得又急又快，隻是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若不是他凝神諦聽，底子都聽不清楚她在說甚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