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白衣[第1頁/共3頁]

春四娘漸漸坐了下來，捧起茶盅啜了一口，茶已經冷了，本就古怪的味道，更是難以下嚥。她皺了皺眉頭。綠珠哎呀一聲：“剛纔隻顧著驚駭，倒忘了這茶了。娘子稍等，綠珠替你倒盞熱熱的來。”

“哎呀，我兒神采怎會如此丟臉，但是剛纔嚇著了？既如此，我兒勿須多禮，便在屋裡安息著吧，若要硬撐，累壞了可如何是好？我兒放心，諸位郎君都是明白人，定不會強求我兒。諸位郎君請隨我來，二孃率眾姐妹在前廳等著呢。”春玉娘對春四娘眨眨眼睛，風一樣將滿屋子人掇弄了出去。

春玉孃的聲音正幸虧這個時候傳了出去：“哎喲，我兒公然想得殷勤，倒是與為孃的想到一處去了。”世人讓開一條道，春玉娘款款地走了出去，看春四孃的目光，更比先前熾烈了幾分，“我已在前廳置了一桌酒，諸位郎君若不嫌棄，還請隨四娘前去飲上幾盞。”

春四娘淡淡地打斷了他：“我與他私家無涉，隻是此人過分無德，天怒人怨，我實不能忍罷了。”她眼睛轉向圍觀世人，含笑道，“諸位郎君站了這好久，想也累了，若不嫌棄，不如到正廳去稍事安息，由我作個小東，請諸位郎君飲上兩盞可好？“

世人中的大多數本來都暗自推斷，感覺她好端端地戴個麵具，又定下那些破端方，不過是娼妓們常們的手腕，裝神弄鬼故弄玄虛，利用那些笨拙之輩趨之若鶩，以求自抬身價罷了。他們都是聰明人，偏不上她的當，不但不被騙，並且本日定要揭下她的麵具，讓她透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綠珠昂首向外看了看：“娘子是說方纔麼，有好幾個穿白衣的，隻不知娘子指的是哪一個？”

安倍擦了擦頭上的汗，忙道：“四娘說的那裡話，我大和民族最是......”話一出口，又覺不當，忙改口道，“如四娘所言，大和民族的文明禮節，與中原民族同出一宗，雖比不了大唐，卻也是最知禮義廉恥的，那安倍癟三的確隻是民族敗類……”

綠珠側頭想了想，恍然道：“娘子但是說的，周國公？”

隻可惜，現在倭國還在大唐麵前昂首稱臣謙恭敬從，大唐待它更是熱忱有加傾囊相授，她的這腔愛國主義實在師出知名。隻能借罵安倍癟三，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春四娘伸脫手攔住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把紅色穿得最都雅的阿誰。”

春四娘定了定神，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她雙手捧心，深吸了一口氣，想儘量讓本身的語氣平和些：“綠珠，你有冇有瞥見，一個，穿白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