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美人飄渺，功成身退[第3頁/共4頁]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一個比開端那女聲更加幼年稚氣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徒弟，他們都睡了呢！”

宋十八趕緊點了點頭，隨即方纔湊上前一步，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某最後也是如杜小郎君普通觀點，以是免不了多問了兩句，成果那兩位男客說是樂工，給某瞧了他們的琵琶。而此中一名娘子摘下帷帽，倒是暴露了身上揹著的劍器來！這位娘子說她們是從東都演出樂舞返來，正要往郾城去！現在某家中那幾個小子都擠在一塊，那兩位男客好辦，可再騰屋子隻怕力有不逮，不曉得杜小郎君可否……”

“我已經對那位娘子說了家中難處，得知寄住的人是誰，外頭那位娘子說，崔氏杜氏都是王謝著姓，崔郎君既然已經醉了，不便滋擾，想來杜小郎君必定高風亮節，不下古之柳下惠，還請為她倆行個便利。”

遭了那一句低低的嗬叱，門徒彷彿有些委曲，聲音也降落了好些：“但是……徒弟，我們為甚麼不留在東都？東都之地繁華昌隆，一場下來所得的錢，是我們在其他州縣的數倍，更何況現在到處鬨蝗災，路上也不承平，我們明天竟隻能宿在這兒。在東都的時候，趙國公崔家但是懇請徒弟替他們教誨……”

杜士儀一時啞然發笑。見杜十三娘咬著嘴唇，清楚餘怒未消，他暗想這小小年紀的女童便已經如此靈敏，隨即便坐起家來：“傻丫頭，我剛剛纔對你說過，你阿兄不看重甚麼功績，以是也不在乎彆人來摘桃子。要曉得，有的時候，虛懷若穀，比咋咋呼呼四周嚷嚷表功要強很多。比如前次我婉拒嵩陽觀送珍藥借彆院，是因為無功不受祿，但這一次，非論彆人送甚麼，那都是我們應得的，我不會再讓你在草屋粗茶淡飯度日。”

“開口！”一聲厲叱後，那動聽的聲音俄然變得冷冰冰的，旋即一字一句地說道，“五娘，你記著，我們不是舞伎！倘若因為妄圖財帛便不管不顧出售本身的技藝，那麼在達官權貴眼裡便能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阿誰時候，我們便再也不得一天自在了！”

杜士儀不由分辯按著杜十三娘躺下，又給其拉上了那薄薄的被子，本身卻也乾脆躺下來閉上了眼睛。未幾時，他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到了門前，旋即又是咿呀一聲排闥。門外的宋十八彷彿很客氣地叮囑了幾句，而答覆的女聲雖動聽，卻模糊透著幾分辯不出的冷意。跟著房門再次落鎖，他模糊感遭到一前一後兩人從本身的竹蓆前頭輕手重腳地走過，帶來一股衣袂飛舞的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