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振衣飛石（147）[第1頁/共4頁]

嚴氏經手的被拐婦孺中，似福熙班那樣的病童多不堪數。

“是，陛下，臣請旨調閱黎州嚴氏案實錄。”

獲咎了天子還要在家等著，如許大逆不道的答案，竟然說對了？

當初衣飛石千裡迢迢追殺皇莊刺客, 十幾日不眠不休，累得削瘦一圈，蕉萃支離, 唯恐天子見怪，一時腦筋抽筋，做了個假屁股給天子告饒。

謝茂拿到摺子就燒了，暗罵黎州郡守李長宜是個棒棰。

這會兒不但不肯寬恕，反而又是狠狠一戒尺抽在阿誰假屁股上，啪地一下，驚心動魄！若非當日衣飛石選的木料沉重健壯，隻怕都要被打下榻去。

衣飛石張了張嘴，不曉得該如何回話。

謝茂滿肚子肝火都被他低柔的要求聲勾得泛動成了瀲灩春波，耳心酥麻一截，心刹時就軟了。

謝茂重提昨日之事，本是給衣飛石一個台階，讓他順著下了也就完了，哪曉獲得了此時現在，衣飛石竟然仍舊不肯放棄勸諫納妃的對峙。謝茂低聲道：“你說你錯了，不叫朕納妃了，朕不打你。”

這案子攪得天子萬壽節都冇過好，滿朝高低民氣惶惑，高官世家都在清查內禁，嚴禁三姑六婆入府，女人媳婦太太皆閉門不出，曾丟了某尚書令媛的積林寺被潑了馬糞狗血，平話的女先生全都冇了飯吃，有某部郎中府上媳婦生孩子，老太太不叫接生婆進府，生生憋出個一屍兩命……

衣飛石臉紅得似要滴血，如許的經驗，比真的抽他皮肉還讓他恥辱難受。

黎州的奏摺來得比聞訊回京的謝範還快。

“你要細心些。”謝茂道。

衣飛石恥辱至極，低聲道：“陛下，求陛下……”

當然，戒尺當日是冇用上，天子用了彆的東西“經驗”他。

這麼閒事歪說的“勾引”，對衣飛石而言也是初次，很驚駭天子會翻臉大怒。直到他眼角放寒微微一笑，衣飛石才鬆了口氣，伏進他懷裡：“臣不該惹陛下活力，陛下饒了我吧。”

“朕問你話呢，不準嬉皮笑容！”

見天子冇有翻臉抽他，衣飛石的心機順著這個方向跑，越來越敞亮，持續說道：“待天亮了，臣再去太極殿求見陛下。陛下說過，不管何時何事都不會不見臣。見了陛下，臣再求陛下懲罰……”

“剛纔太後跟前，你做甚麼怪相？”謝茂問道。

衣飛石哦了一聲，不似奏對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失落。

這案子在朝中引發一陣嘩然，不止因為失落多月的黎王府郡主與衣家小侯爺返來了，也因為犯首嚴氏所招認的罪過過分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