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忘川河望穿[第1頁/共4頁]

“好吃……還要！”顧青莞猛嚼兩口，咕咚一聲，連皮帶殼，混著口中的血，就這麼直直的吞嚥了下去。

她尚且來不及反應，孟婆的聲音卻又在她耳畔低語，“可記下了？”

顧家既是書香之族，又是世祿之家。宦海沉浮，最是曉得見風使舵，落井下石，又豈肯為姨母擋風遮雨。姨母若不是一杯毒酒，安閒赴死，遲早也會慘遭顧家黑手。

顧青莞秀眉一蹙，“我們的人……”

她搖點頭，又點點頭，似懂非懂。

譚嬤嬤隻感覺喉嚨有些發疼。

可惜啊，去處粗陋，言不成句，不知私心設防，不知香臭痛苦，一看就是個傻子。

“再者，成了精的老婦人，目光毒著呢，倘若被她發覺，你我如安在這府裡活下去。”

兩行濁淚滾滾而下，福伯哀思難抑。等他瘸著一條腿將本身賣進顧家時，傳來的是二蜜斯的凶信。

顧青莞身子一頓，眼中微波閃過，沉著道：“福伯，祖父他為何讓你來顧家通風報訊？”

“哎……婆子尚不明，你這又是何必……”孟婆的聲音近似自語，漸不成聞。

“蜜斯！”月孃的眼淚又落。

月娘用手拍著胸脯，忙不迭的遞過清海員帕，讓蜜斯漱口擦拭嘴角。

這一眼，卻望儘了前一世二十七年！

錢福凝睇把一會脈，鬆了口氣道：“蜜斯，最毒不過婦民氣，老奴不得不防。”

“蜜斯――你如何曉得這些？”

顧青莞嫣然一笑，腦海中似有光芒閃過：“福伯，藥毒不分炊，從今舊事，你教我的課程多，需多一門用毒。”

顧青莞一把搶過月娘手中的調羹，笑嗬嗬的將蝦子全部往嘴裡一塞。

她心中迷惑，望向那臉孔恍惚的孟婆。

“福伯，彆嚴峻。我如許一個傻子，還不值得華侈那點毒藥。”顧青莞輕描淡寫。

譚嬤嬤前腳剛出院子，錢福後腳就一瘸一拐的飛奔到顧青莞跟前，扣住了她的脈膊。

顧青莞痛極反笑。

想剋死我家郡主，哼，冇那麼輕易，看我如何作賤你。

世上還說，顧六蜜斯命硬，剋死了外祖一家，還剋死了生母，說不定再過幾年就能把郡主剋死。

月娘看這兩道菜，心頭跳了挑，鼓足勇氣道：“嬤嬤，這等吃食叫蜜斯如何吃？”

“嚇死我了……蜜斯方纔的模樣……叫月娘覺得……疇前的蜜斯又返來了。”

姨母牽著表妹，走過忘川河，六目相對，姨母將她摟進懷裡，無語淚長流。

她細細考慮，無認識的將這些毒藥輕聲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