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頁/共2頁]

越往山腹處走，地上的積雪越深，垂垂冇過了馬蹄，舉步維艱的狀況終使騎者們抱怨了起來。

俄然聽得刷地一聲，寒光閃過，一股噴湧的鮮血在素白上濺染開來。

他捂著如決堤般向外噴湧鮮血的傷口，想要開口求救。誰料，兵士們將手中利劍猛力一扔，數把劍頃刻穿過了他的身材，他悶哼一聲當場斃命。

大雪迷亂了騎者的雙眼，烏黑的大地被死者的鮮血染透，悄悄地綻放出一朵龐大的血花。

赤色遮天蔽日，黑夜終究來臨……

騎者們相視一眼，眼中泛著鬼怪的血紅。

帶隊的兵長昂首看了下天氣，天涯模糊有一層黑霧垂垂暈散開來，眼看就要粉飾住半邊的天空，竟是要入夜了嗎？

他的頸脖處被劃開了一道巨大的血口，他瞪大著雙眼，身子狠惡地起伏不斷，他看著高坐馬背上一臉淡然的兵士們，他的部下，他的兄弟。

兵長心中覺出了古怪，不好的預感讓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兄弟們快彆說了，若不在入夜前趕到邊村，我們可就真得挨凍了。”

目睹兵長躊躇不決，又有人道：“不過是被放逐的罪人，算不得良民，何必為這些人拖累了你我？”

就在這冰天雪地的喧鬨天下裡，卻有一隊行列迎著嘯叫的暴風、殘虐的大雪，艱钜地行進著。

鵝毛般的大雪不知疲累地下了三天三夜，六合間除了一片素白再見不到半點的龐雜之色，視野所及皆被冰雪所覆蓋。

一人叫了起來：“入夜前？以我們現下的腳程要行到邊村，少說還得半日風景，怎能夠趕獲得？”

兵長長出口氣，哈了一團白霧：“話雖如此，到底連治粟大人都未治他們極刑。再說我們今兒接的差事兒，但是要將他們放逐到邊村去做獵戶。兄弟們還是再忍忍吧。”

接著一聲咚的悶響，當頭的兵長從馬鞍上跌落到了雪地之上。

他們的身材中充滿著一股黑氣，他們揚鞭催馬，如瘋了普通疾跑出去，全然不顧身後此起彼伏的哀泣聲，被拖著的罪者很快就變成了毫無生息的冰雕。

“這詭異的氣候，竟連仲夏都會下雪？”

對於兵長的死，誰也冇有說話。

“那可不是，往年間這時候我們往邊村去，可從冇下過雪。”

黑霧漸濃，在騎者中繚繞團聚。天又比剛纔暗了幾分。

騎者中不知是誰輕飄飄地問出一句：“若少了拖累呢？”

騎者們棕色的馬鞍兩側，繫著兩根如拳頭粗的長繩，繩索會結的一端捆綁著二十個犯事的罪者，衣衫襤褸、行動盤跚、雙目無神，凍得青紫的身材全然生硬，隻能木訥地邁著步子任騎者們牽拖著一步步向前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