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夢清寒，依稀舊時思量（一）[第2頁/共6頁]

她側頭看去，明深正躺在她的身邊，這讓她的身材一下子生硬了起來，幸而這張床非常的大，她和明深之間另有著不短的間隔。

那尾音有些悠長，話裡的意味讓人揣摩不透。

明深的眼底驀地閃現一扼殺機，抱起顧舊年走進了寢殿當中。

她的神采始終是那麼平平的，即便在那斷交悲愴的琴聲中心，也涓滴冇有被本身的琴聲傳染，彷彿這琴聲是彆人所作，而她，隻是一旁的聽眾。

“舊年，你醒了……”男人正坐在顧舊年的床沿，體貼的諦視著顧舊年，眉間眼底，全然和順。

那就是明深的身份。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即便在那種和順如水的氣味袒護下，顧舊年還是感遭到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聲音非常的降落和順，尾音卻漸漸的按了下去，更加虛無縹緲了起來，繼而消逝在那一片杳無邊沿的黑暗裡。

從明深身上傳來的那種凜冽血腥氣味，讓顧舊年有一種想要迴避的感受，她乃至透過那血腥氣味裡，瞥見了烽火四起，屍山血海，瞥見了無數人倒在了血泊當中，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好色而不淫，悱怨而不傷？

青裳……阿誰少女，又是甚麼人呢？

“從今今後，隻要你我，再無分離。”

那是她的名字嗎？

但是……

聲音裡固然有些對藥水的嫌惡，但聽起來就彷彿是在撒嬌的甜糯感受。

明深看著顧舊年不安嚴峻的神采，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顧舊年墨玄色的長髮，將她和婉的長髮弄得有些混亂，卻多了幾分肆意渙散的美感，這才鬆開顧舊年的手，有些漫不經心的笑道：“舊年，不如你和我回宮吧。”

顧舊年又向後退了一步。

此時樸重夤夜，麵前是流蘇暖帳，男人伏在床邊，握住顧舊年冰冷的手指，卻因為顧舊年青微的行動而被驚醒。

這句話不是顧舊年第一次聽到了。

腦海昏昏沉沉的，認識也混亂而不清楚，勉強的展開眼，視野也是一片恍惚。

“皇宮裡有很多人吧。”顧舊年垂下眸子，她近乎是直覺普通的，對於皇宮有一種本能的討厭，“我不熟諳那些人。”

當時候明深每一次來落雲宮，就會瞥見初雨不曉得如何是好的神采，因為顧舊年又冇有定時服藥，或者應當去掉定時二字，因為顧舊年就是冇有服藥。

琴身精美高雅，琴尾的月紋瑰麗煩瑣，烏黑色的琴絃在陽光的暉映下，更加的都雅動聽，月綺二字在琴尾雕鏤，筆跡飄蕩而又悠遠，彷彿不經意間就會從琴身拜彆，但是在當真看去，卻發明它一向逗留於此，從未變過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