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燕雲荒原[第2頁/共5頁]

“全部中陸都難見如此暢旺的映顏花了……”摩揭伯岑跨出車檻，“阿多奈神最後的光輝竟然會照在偏僻的處所。”

車隊進入峽穀，巫彌生讓麵前的花海驚懾住，隻覺到處是沛然暢旺的生命氣味。

素鳴戈早已不為衍的聰明駭怪，微微一笑，說道：“時變勢遷，現在迦南已是南邊諸國的魁首，卻不知燕雲的運氣會不會有所……”

“嗶嗶”響起叩門聲。

從院門到觀瀾殿的青石甬道，兩壁與頂棚都是導引花樹枝條發展結成的拱形走廊。

摩揭伯岑笑道：“廟堂之言，遠遠不比先生的話出色。帝國不是昔曰的帝國，迦北國勢曰益強大，燕雲此時成了帝國西南的樊籬。”固然與素鳴戈說話，目光卻落在衍的臉上。

“燕雲之南，是千年古國迦南，斷燕雲之水，則使迦南西北也成荒漠。當時的伽北國力要遠強過青嵐，曆代的青嵐國主也樂意看到與迦南之間隔著一片無人荒漠，青嵐國則能夠沿著翳雲河往下流擴大…青嵐國將邊疆線推到星鬥海岸，青嵐國主檀那琉稱帝。暮年的檀那琉為當年的殛斃懺悔，皈依摩訶正教，奉摩訶正教為國教。星鬥神殿在大陸的職位驟降，羲人是以與青嵐皇室的乾係惡化。在那以後，青嵐帝國的權勢擴大到全部大陸，伽南、雅芨、亞摩、塞琉、西奈皆為帝國的屬國，但是冰壩還是鵠立在燕雲山之巔。”

摩揭伯岑哈哈大笑，說道：“我是待罪之身，你們不避開我就行。”一腳跨過門檻，乍瞥見燈火下的衍時，彷彿讓雷電殛中一樣，怔立在那邊，氣勢微凜，卻隻是那麼一瞬失態，多年來的涵養工夫讓他平靜下來，還是用一種激烈、鋒利、幾近咄咄逼人的目光緊盯著燈光下的衍。

摩揭伯岑還了一禮，說道：“伯岑不再是樞密卿，開罪於帝君，流徙此地，洗去罪孽，還要請長老嚴加督導。”

“過來時，剛好聽到素鳴先生與這孩子說燕雲之事，素鳴先生的話句句精煉，自不待言，便是這孩子的話，也叫人詫異，忍不住在內裡偷聽了一會兒，請素鳴先生不到在乎。”

一莖綴著淺藍大花的花枝伸出山岩。

摩揭伯岑臉上暴露笑容：“我是待罪之身，怎敢企圖獲得阿多奈神的神恩沐浴？”

素鳴戈合掌致禮：“素鳴還是以密羅宗教義修行。”

素鳴戈翻開房門，摩揭伯岑與巫彌生站在門外。

衍睜大眼睛，問道：“集燕雲一國之力，莫非不能破開那座冰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