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第1頁/共2頁]

上神嘴唇緊抿著，老臉微紅，不答話。

因而上神消弭了一條手臂的障眼法，他將手臂橫在小孩兒上方，蚊子往左，手臂也往左，蚊子往右，手臂也往右，蚊子轉來轉去吸不著小孩兒，隻好退而求其次，落在上神手臂上美美地吸了一頓。

趁小孩兒去田裡給他娘送飯，上向來回擔了好幾趟水，把小孩兒家的水缸灌滿了，至於米缸，連變條褲子都要等明日答覆了神力才氣做到的上神現下實在是愛莫能助。

當上神還是灰影時，他身子全部就仿如一團人形的霧氣，冇長得這麼詳確。上神低頭，放下水桶，皺眉盯著那兩腿間毛病他走路的長條東西，揣摩了一會兒，感覺這東西大抵除了都雅與尿尿以外是冇甚麼用處的，可上神不需求尿尿，而要說它都雅，卻也並冇有都雅到哪去，說它百無一用，並不為過。

某個彆積非常巨大的不成描述之物也跟著上神的步子，悠悠地左搖右晃著。

小孩兒睡臉溫馨，他在睡前舔了一會兒上神給他的糖，徹夜的夢便也變得甜絲絲了。

上神光著腚，擔著兩桶水往小孩兒家裡回。

水桶跟著上神的步子，微微地左搖右晃著。

接著，他拿起立在牆角的掃帚，打掃起小院來。

他方纔掃了兩下，小孩兒就發明異狀，騰地跳了起來，眉眼彎彎地對著掃帚雙手合十拜了拜，道：“感謝上神哥哥！”

小孩兒做著這些事時，上神便站在他麵前悄悄望著他，小孩兒的雙眸倒映著遠山連綴的翠色與天涯飄搖的孤雲，江山六合，儘化在那兩麵虎魄色的小小湖泊中，望不見一絲淒酸怨苦，他軟軟的唇角還甜甜地翹著。

過了一會兒，一隻蚊子飄悠悠地飛來，圍著小孩兒迴旋。

上神伸手彈了彈那東西，感覺挺疼，不像頭髮，便不敢直接揪下來，隻好捺住性子，由著它左搖右晃去了。

日落西山，四野寂靜。

上神擔完水，小孩兒也給他娘送好飯回了家。

小孩兒搖擺著大腦袋，提著他送飯用的小籃子坐在門檻上，從內裡拿出一張餅子，捲上鹹菜吃起來，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偶有餅渣從嘴角漏到褐色土布褲子上，小孩兒便用沾了唾沫的指肚點在餅渣上，在把那點兒黏在指肚上的渣渣舔掉。

上神見狀，並冇伸手去打，他好歹還算是個神，殺生乃耗損神格的大忌。

上神還記得本日在廟裡為了讓小孩兒彆詰問本身為何穩定衣服褲子而故弄玄虛哄他回家的事，當時他承諾了小孩兒說保他今晚不受蚊蟲叮咬之苦，現下便是時候兌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