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白雪如夢，華裳如炬[第1頁/共6頁]

繞過了兩條彎彎的街道，清寒的雪色裡，忽有歌聲飄來，清清渺渺，每一節音色都似憑藉著雪花，紛繁揚揚地飄墜著，那歌聲符合著木琴聲，絲絲入扣，模糊間便能夠設想出烏黑的梅花焦尾琴上，纖白玉指素素勾彈的模樣。

這一次，他冇有跟上去，而是順著地上先前那小女孩踩出的足跡向前走去。

寧小齡撫著小腹，脫口而出道：“我帶你去吃豆腐麵和春捲，管飽。”

寧悠長向著中間望去，輕聲感喟：“可她們彷彿不見了。”

他跟了上去。

寧悠長安靜道：“不關你們的事。”

說著，她立即以手虛遮了一下寧小齡的眼睛，寧小齡靈巧地轉過身去，進入那肩輿裡。

寧小齡香腮微鼓，氣呼呼道：“你看著是比我要大很多，但是先生也說過，倚老賣老的人最可愛了，生我養我的我爹孃，他們說我是誰我就是誰，你說了纔不算。”

因而那頂肩輿被抬轎之人先行抬回了府邸，寧悠長與寧小齡走在前麵，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甚麼，兩位侍女跟在前麵，麵露憂色。

寧小齡看著那穿戴舊夾襖的女孩拜彆的背影，悄悄歎了口氣，將那枚本來想贈送出去的碎銀子攏回了荷包裡。

兩人落座，很快，兩碗熱氣騰騰的麪湯盛了上來，豆腐拌在麵裡，上麵浮著很極淡的油水和幾粒綠油油的蔥花。

寧悠長道：“長生不老神仙府，與天同壽道人家。”

統統都顯得溫馨而平常。

寧小齡將那半個雞蛋送入口中，咬了一口，又塞回了湯裡，聲音微微含混道：“你這外村夫，可真是奇特。”

寧小齡問：“甚麼？”

……

說著，她用筷子將那半顆蛋叉了出來，誇耀了一下，又四下望瞭望，重新將它浸入了湯水裡，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寧悠長點頭道：“隨你。”

這座肩輿駛向另一座大宅邸，那似是一間豪華的院子，院牆起得不高不矮，門扉上的木牌間書著“斑斕洞天”四字，那肩輿駛了很長一段，然後在那門口停下，一身華貴裙裾的少女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落到了地上，她揉了揉本身的臉頰，走進了那園子裡。

寧悠長跟著嚐了一口，豆腐有些寡淡，湯又有些鹹，他想起了影象裡觀中大師姐做的飯菜和二師兄有磨難言的臉，不由笑了起來。

寧悠長道：“隻是隨便逛逛，若你不肯意也冇乾係。”

冇走太遠，一間院門彷彿呈現在視野裡，那院門古舊端方，匾額上書有敦正的“文章神來”四字，院門旁深棕色的立柱老舊，儘是水漬般的衰老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