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祈禱[第2頁/共3頁]

“去吧，把這封信親手交給尤道侖大神官。願你得著聖靈的庇佑！”

“佈道的門路比設想中艱钜啊。”方士用手指叩擊桌麵，皺眉沉默了片時，而後回身從書架上取下木盒，抽出一張獸皮紙。他抓草擬製筆沾上獸血墨水寫下幾排字，又對比桌上的麵具碎塊描畫複原圖。不等墨汁風乾，他直接把手掌按在獸皮紙上。

巡衛馬隊接過密信，朝方士實施擊盾禮，接著分開堡廳，躍到瞭望台，跨上獅身鷹翼的戰獸背座，扯起韁繩飛向叢林邊沿。

這不是錯覺。他又飲食了兩隻小獸的血考證設法，本身確切能將獸血轉化為力量。他回想起不久前的經曆，每次喝新奇的血液都會過分亢奮，還湧起不知從那裡來的力量。亢奮以後，就是極度怠倦，嚴峻些還會當場昏倒。

他回想起獸化時壓抑不住的嗜殺的打動，那些較著不屬於本身的瑣細的認識，那種統統都濡了鮮血的氣象——好可駭，如果變成了隻會殛斃的野獸，該如何麵對故裡的親人？

這裡的樹木不大麋集，多是相隔不近的巨木，因此視野較開闊，能望清飛獸的形狀，清楚是軍隊豢養的戰獸。它的背上坐了矮小的人，看打扮應當是兵士。他的身份要麼是獲得爵位的天空騎士，要麼就是軍隊中的巡衛馬隊。

為甚麼要朝阿誰方向走，他本身也說不清。之前他住在巨型蝸牛的殼上時多次藉助葉子觀察風向，推算暖風起自遠處的一座高山。根據六芒星陣，高山位於六芒星的東北星方向，而蝸牛的線路也約莫指向那邊。能讓那種大型生靈也不捨追隨的起點，或許是一個值得等候的處所吧？

仁慈的聖靈啊，為甚麼要我接受這些磨難？

班索仿照布羽士的行動，做出了低劣的禱告手勢——手指彆離在額頭和胸口畫刑架，一橫一豎。或許還要獻上祭酒，但是他的獸皮背裹裡隻要一些漿果。

他驚覺本身的心性產生了竄改，這不是環境能等閒顛覆的。從吞食第一顆獸晶開端，他逐步變殘暴、暴戻和刻毒，冷視生靈病篤前的掙紮，不產生一絲憐憫。

在術力的驅役下，筆墨急劇顫抖，如蜘蛛普通拔足爬動，紛繁鑽入掌底。手掌分開紙麵，留下一個由玄色斑點彙成的圖陣。圖陣微聚微散，像是在呼吸，不斷地變幻，讓人不能等閒地看破符文儲藏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