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番外篇：人生終點（7）[第1頁/共2頁]

冰凝開初笑得臉都快抽筋了，但見到這一幕，竟打動得忍不住落下來淚來，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戲台之上的弘曆演出的是二十四孝之一的《綵衣娛親》，講的是春秋期間，楚國隱士萊子非常孝敬父母，想儘統統體例討父母的歡心，使他們安康長命。他70歲時父母還健在，為了不讓父母見他有白髮而傷感，他做一套五彩斑斕的衣服穿在身上，走路時裝成小兒跳舞的模樣使父母歡暢。

一百零八道滿漢全席一上完，事前搭好的祝壽戲台也開端登台唱戲，往年聖壽節上唱的戲，不過是麻姑獻壽、八仙獻壽等等祝壽的大戲，但是本年卻有些不一樣。

弘曆淺笑道：“兒子孝敬母親，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又如何說破鈔呢？”

這出《綵衣娛親》的最後一折是萊子為父母打水洗臉，不謹慎跌了一跤。他驚駭父母悲傷，用心裝著嬰兒哭泣的聲音，並在地上打滾。父母還真的覺得老萊是用心顛仆打滾的，見他老也爬不起來，笑著說：“萊子乖啊，快起來吧。”

偌大的戲台上僅站著一個白叟，那白叟穿戴五彩斑斕的戲服，遲遲緩緩演起戲來。

“龍鳳江山宋瑪瑙花觚一件、雙蟠百福紅瑪瑙花瓶一件、瑞捧雙桃五色瑪瑙花插一件、三壽作朋綠瑪瑙花插一件、瑤圃芝雲五色瑪瑙花插一件、天祿長春五色瑪瑙花罇一件、紅英雪乾二色瑪瑙花插一件、鬆茂萬年黃瑪瑙花插一件、雙魚兆瑞二色瑪瑙花插一件，以上瑪瑙器一九；”

弘曆現在已有七十一歲高齡，身子骨比不得年青時，舉手投足非常笨拙，外加五音不全的唱腔，逗得冰凝笑得前仰後合。

冰聆聽著納延泰唸完九九八十一件壽禮，忍不住道：“弘曆，太破鈔了，太破鈔了……”

“百福罄宜白玉鼇罄一架、彩翼雲鳧白玉罇一件、八方寧謐白玉杯盤一副、鶴鹿仙齡碧玉壺一件、南極呈符漢玉壽星一座、芝鶴同春青玉雙孔花插一件、拈花集鳳碧玉佛手花插一件、歲寒三友白玉雙孔花插一件、金春茂白玉筆山一件，以上玉器一九；”

在世人諦視與驚詫下，弘曆竟也學著萊子顛仆在地上打滾，並裝著嬰兒哭泣的聲音，不幸兮兮望著冰凝。

這話一出，世人皆齊聲擁戴道：“皇上聖明！皇上仁孝！”

壽宴之上的人則是目瞪口呆，要曉得唱戲是下九流的行當，弘曆貴為一國之君，竟肯紆尊降貴為了老母親唱戲祝壽，這怎能不叫他們驚奇呢？

吉利和青櫻圍坐在冰凝擺佈奉養進膳，冰凝喝了一口福壽甲魚湯，衰老的眼皮子眯了眯，卻不見弘曆，脫口問道：“弘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