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同他和離(一更)[第1頁/共3頁]
但他如此鎮靜的模樣,我已是第二回見了。
我瞥了一眼醜絕人寰的錦帕,竟覺非常眼熟。
“啊――”
“不。你說甚麼我都信。”容忌低低說道,像極了出錯的孩童在等候叱罵。
許是這幾日被他氣得不輕,我麵前一黑,雙腿一軟,失了重心,不偏不倚地砸在容忌身上。
容忌眼疾手快,連連伸手將我撈入懷中。
他從袖中取出了一方陳腐的錦帕,上頭繡著一隻歪歪扭扭的牛角,繡功粗糙。
“說實話!”
容忌置若罔聞,還是步步逼近,直到將我逼至牆角,才愣住腳步。
我愛了他三百多年,從未悔過。
不知為何,當我看到他為我放下高傲,俄然有點心疼。
他黑黃肥胖的臉上現出一絲光彩,半臂梵文亦在陽光的暉映下,閃著耀目標金光。
時過境遷,想不到他還隨身照顧。
如何改?一刀切,還是遁入佛門?
平素裡,容忌總喜好不時候刻都挨著我,現在他竟越站越遠。
“你還驗不驗?”我並未去接他手中的錦帕,但內心的肝火已消逝了些。
我亦不肯聽他接著說下去,一腳磕在腳邊的石子上,順勢朝他撲去。
我不由笑出了聲,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上一回,是百年前我落下誅仙台的那一刻。
容忌耳根微紅,非常寬裕地說道,“在你麵前,我向來冇定力的。”
“歌兒,我能夠打他嗎?”容忌強壓著心中的肝火,柔聲扣問著我。
我心中暗自竊喜著。
“無良大師有何貴乾?”我麵色不善地瞪著天弋,一想到花芯的遭受,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見我愈發暴躁,再無多言,冷靜躺在竹榻之上,雙手交疊於腹前,像極了頭一次被翻牌的後妃。
這無良大師,竟藉著“天意”的幌子,打著本身的快意算盤,當真可愛!
“歌兒?”容忌顯得謹慎翼翼,而他眸中的鎮靜亦騙不得人。
我腦海中忽而閃現著田壟中辛苦勞作的當武,又閃過道貌岸然的黑臉天弋,不寒而栗。
他定定地站在我麵前,並冇有像平常那樣給我極強的壓迫感,也冇有像平常那樣一惹我活力就自跪針氈,害我有氣無處撒。
“如何不驗?”過了好久,我半眯著眼,看著昏黃夜色下尤其清冷的容忌。
這是他頭一回正端莊經地同我報歉,冇有投機取巧,冇有美女計,也冇有苦肉計。
不過,話說返來,容忌俄然變得低聲下氣,我還真是有點不風俗。
他雙手撐在牆麵上,不留一絲裂縫,使得我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