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戰街亭（下）[第1頁/共4頁]

由始至終，柵欄後的蜀中叛軍都冇有任何行動，竟然就像當真是來看戲的一樣。眨眼間隋軍向後退開了三箭之地。覆蓋街亭上空的濃厚血霧，因為再得不到彌補而迅被山風吹散。透暴露來的景象，直是慘痛得教人不忍卒睹。但見赤紅泥土中，有成千上萬具屍身橫七豎八地堆積成山。絕大部分屬於被蜀中叛軍臨時拉上疆場來送命的不利鬼，但是也有少數屬於右武衛和右武侯的士卒。斷肢殘軀灑落各處，很多身受重傷，卻又一時還未死得去的兵士不住嗟歎哀號。腐敗的滅亡氣味滿盈街亭大道，周遭數裡以內遠近皆聞。

血海屍山當中，一條佝僂身影搖搖擺晃地站起。看身上裝束，“他”本來不過隻是名淺顯的農夫罷了。胸口心臟與小腹處同時中了一刀一槍，本應已然魂歸幽冥纔對，但是此時現在，“它”卻竟在某種不著名的力量差遣之下，再度奮力掙紮著站了起來。雙眼紅光閃動，遍體肌膚儘變茶青，更發展出無數精密鱗片覆蓋周身。肌肉收縮使體格看起來比生前縮小了一圈，但是反而顯得更加強健敏捷。“它”就似是不甘永眠地底，要把本身生前所蒙受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地儘數還諸於世人身上！

隻是開端，這僅僅隻是開端！瞬息間長嗥此起彼伏，死屍一條接一條地搖擺著從何如橋上折返重回人間。千千萬萬的冤魂厲鬼活生生展露人前，昂振臂，縱情對天吼怒泄胸中憤懣。萬鬼夜哭當中，但聽那洞簫之音陡轉，長長地耍了個花腔，緊接著“啪～”地爆破開來。場中千萬隻活死人聞聲同時一僵，隨之半點也不躊躇地回身轉頭，雙眼紅光大盛，死死盯著街亭大道彼端的右武衛和右武侯。突然有活死人“呱～”地急聲怪叫，手腳並用，搶先奔躍跳出。

“口胡～吼～～喔喔喔～～～”奇特吼怒猛地從兩軍之間那塊堆滿死屍的修羅血殺場間響起。吼怒淒厲猛惡，當中更蘊涵了無窮無儘的痛恨和憎怒。聽之毫不似人聲，倒像滿腔仇恨的厲鬼在放聲嘶吼。隋軍右武衛和右武侯合共萬餘人同時麵色劇變，滿懷驚駭地睜大眼睛直勾勾望向火線，幾近就要思疑，本身究竟是否還身處人間？

這已經不是戰役，而是一麵倒的宰殺！論技術論本質論設備論爭意，來護兒與屈突通麾下的右武衛和右武侯乃大隋軍隊裡精銳中的精銳，底子不是敵方這些被臨時拉上疆場充數，數日前還是淺顯布衣的壯丁可比。但是眼看己方兵力被大量耗損，粗製柵欄前麵的蜀中叛軍竟然始終也無動於衷，不動如山。事情恐怕……有蹊蹺啊。